那天为什麽握住了蔺唯的手?黎晚突然想不起来了。
蔺唯停住了。
她好像不知道接下来该怎麽解释了。
“我要去吃饭了。”
黎晚抛给她一个浅浅的微笑,喉咙发紧。
“bonappétit。”
蔺唯愣了一下,在脑内苦苦搜寻后,“祝你好胃口。”
黎晚点头:“你也是。”
然后转身离去。
她知道那只是说话习惯,从法语直译到中文的特殊翻译腔罢了,可结合前面的话一听,别扭的炫耀情绪听起来更深更刺耳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问题。
如果可以对一切风轻云淡,就不会纠结这些话是否带刺了。
黎晚时不时会讨厌自我,讨厌懦弱,讨厌无谓的情绪波动;那一刻发,她更讨厌了。
教室里人已经散光了。
值日生涮墩布去了,徒留一片桌椅万分落寞。过了一会儿,谢泽兰再从厨房出来时,手中端了个精致的果盘,放到餐桌上,三个孩子吃了起来。
“黎晚在学校淘气,你多看着她点。”
谢泽兰自己一口水果没吃,她皮肤白皙光滑,根本不像四十岁的人,一看就属于严格控糖的顶级自律人士。
“黎晚不淘气,她是大家的榜样。”
蔺唯甚至以为听错了形容词。
黎晚的眼神闪烁一下,耳根泛桃粉色。
谢泽兰瞥一眼女儿,嗔怪道:“那她瞎踢什麽球,都没个女孩样。”
蔺唯搞不懂了。
她觉得这是件值得夸奖的事,可怎麽也从刚才的话语中找不到一丝积极意义。
“她足球踢得很好,要不是她,我们班都进不了複赛。”
“哎,踢得髒兮兮的,谁喜欢这样的孩子。”
说来也巧,她们在燕南食堂打饭的时候,遇到了高中时代的老熟人钱宇轩。
钱宇轩当年也是数学竞赛省队的,也拿了一等奖,被保送到了北大数院。
四年后,他也成功毕业,今天也刚参加完毕业典礼。
她们和他好久未见,尤其是在朋友圈也销声匿迹的蔺唯,更是惊天大稀客。
钱宇轩先跟最为熟悉的黎晚打完招呼,定睛一看旁边的人,大吃一惊。
“哎,蔺唯!你怎麽回来了,好久不见啊!”
钱宇轩根本合不拢嘴。
可不是嘛,突然就见到了班里最神秘的人,还在这个本不该出现的地方。
“好久不见。”
蔺唯木木回应,熟人来得太突然,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说来也怪,见到一个熟面孔,就感觉整个高中时代都回来了。
“你们暑假回s市吗?”
钱宇轩问。
“看情况,应该还是要回两天的。”
黎晚答。
“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