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颂没怎麽动筷子,因为邱归鹤总能在他爱吃的涮菜烫熟的下一秒精準地夹到他的碗里,故而他的碗一直堆得满满当当。
容颂小声地对邱归鹤说:“你别老给我夹,我有手有筷子的,你也吃啊。”
邱归鹤:“我吃了。”
容颂:“我看你没吃多少。”
两个人窃窃私语,他们的举动自然被其他人收入眼底,纪子杭一脸深沉地说:“如果是以前,我肯定要抗议容哥和鹤哥秀恩爱的行为,但现在吃着鹤哥赚来的火锅,我只能说,这碗狗粮我干了!”
荣均淡笑:“容哥和归鹤的感情真好。”
容颂的脸泛着些红,大概是被汤锅的锅气热的。他瞄邱归鹤一眼,脸厚的人就是不一样,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还颇为理直气壮。
“不是秀,”
邱归鹤一边夹起肉丸放到容颂碗里,一边解释,“我和颂哥平常就这样。”
容颂闭眼,罢了,邱小狗这德行他也该习惯了。
尚常鸣乐呵呵道:“新婚嘛,正常,当年我刚结婚的时候……”
他说起往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容颂趁此机会暗暗瞪了邱归鹤一眼。
邱归鹤手指轻颤,停止了投喂的动作。
不停不行,再被老婆含着羞瞪一眼,他就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了。
今晚怎麽这麽容易兴奋?他若有所思道,难不成是菌子吃多了?
邱归鹤对野山菌了解不多,更不了解哪些食材具备某项特殊功能——他这辈子都不需要了解,谢谢——他只觉得吃完晚餐后,莫名燥热。
所以,当他打开房间的门,恰好撞上容颂换衣服时,目光瞬间凝固了。
容颂背对着他,刚换上睡衣,正在脱上衣,昏黄的灯光照在他覆盖薄薄一层肌肉的背上,腰身紧实且富有力量的美感,睡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间,显得腰更细了……
邱归鹤的呼吸停窒了。
容颂听见开门的声音,开口刚喊出一个“归”
字,紧接着一声巨响,他一惊,转过头一看,门被关上了,屋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他头上不由冒出一个问号,这是什麽情况?
门外,邱归鹤靠在门上,身体紧绷,呼吸急促。
他先是低头往下看了一眼,额头青筋直跳,随后擡头,死死盯住天上的月亮不放。
好圆、好翘的月亮……他红着双眼,精神恍惚地想。
灯牌
邱归鹤静站了好一会儿,呼吸已经渐渐平稳了,但躁动之处仍未消停。
他担心容颂突然出来,被他发现自己的反应。这样的话,别说同床,今晚能不能进门都是个问题,而且想都不用想,老婆肯定会和他别扭一段时间。
唉。邱归鹤呼出一口浊气,老婆太纯情了,太纯情了,这可真是甜蜜的折磨。
他径直沖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终于平息了燥热。
回房的路上,邱归鹤在过道上视线随意向下一瞥,冷不丁瞄见院子一个漆黑的角落里闪着点点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