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一声令人悚然的“噗嗤——”
声响起,那道白色身影贴在师弟身旁。
接连的“噗嗤”
声响起。
我看见闪着寒光的利刃自那道白色身影而出,一下又一下地刺进了师弟的腹部,而那白刃也变得鲜血淋漓,红到令人胆颤。
师弟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都四处散了开,惊恐地看着突发的渗人场景。
“哈哈哈哈哈哈。”
那道白色的身影神经质地大笑着,洩愤似地,一刀又一刀地往早已没了抵抗能力的师弟身上乱戳,“我就不信这样杀不死你。你真该死,真该死。”
我脑内铮鸣,看着眼前乱哄哄的场景。警笛声和救护车的滴滴声同时响起,身边进进出出,兇手被警察带走了,师弟也被救护车给拖走了。
我跟上了救护车,看着护士们一下又一下地抢救着一动不动的师弟。
他身上流出的血是那麽的温热、那麽的鲜红,我看着他微弱的呼吸,甚至能感受到他生命力的逐渐衰弱。
他被推进了抢救室,手术室门口闪烁的红灯看地我有些不舒服。
我转过了头,却看见了不远处正温和笑着,和同事交谈的“见星”
。
他注意到了我的目光,俊秀的眉眼皱了皱,有些担心地走向了我:“嫂子,你怎麽在这里?”
我望向他,道:“我好像,又有点想见月了。”
见你
“对不起,见星。”
我装作愣神的模样,望了望他的脸,“我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些的。”
现在,我应该马上移开视线,可我的眼睛它好像假戏真做一般,不舍地在他的脸上驻留了很久。特别是那双纯黑色的眼睛。我尤为好奇,它会一直是纯黑色的吗?还是会变成深棕色?
“没关系的。”
他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嫂子,我愿意听的,我不是说过,你可以把我当成哥哥。”
“陈倚州,他还活着。那天晚上可能是我潜意识里太害怕了,才会觉得是见月。”
我回避了他的眼神,向下看着他与我交叠在一起的衣角,“但,就在刚刚,他突然被人捅了好多刀。”
“见星”
浓密的睫毛过分纤长,似乎要与他同色的眼瞳融为一体:“是吗?但嫂子,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说不定这就是他的报应。”
语毕,他又站了起来,走到了一旁的饮水机旁。
在热水“咕咚咕咚”
的轻缓响声中,他又道:“不过,嫂子,你为什麽还要特地陪他来医院呢?你是不是还在害怕这是哥哥搞的鬼?不要说你担心他,我不相信你会毫无芥蒂地关心一个伤害过你的人,对吗?”
我握紧双手,没有出声。
“可是当我看到你脸色苍白、浑身沾血地坐在这里,呆呆地望着抢救室的指示灯”
,他又坐回了我的身边,轻声道,“我好嫉妒,恨不得里面躺的人是我。但我又好心疼,我不希望你露出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