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轻飘飘道:“懒得试,脏——罚你半年俸禄。”
殷重山:“……”
啊?!
不是在说正事吗?怎么突然又想起来算账了?!
殷重山如丧考妣出去了,开始思索得找周患借点钱才能勉强度日。
***
楚召淮和姬翊梁枋一起吃过晚膳后,又去买了一斤栗子。
护国寺在山上,上下山来回困难,卖栗子的坐地起价,专坑有钱人的银子,山下几十文一斤的这儿得卖一两。
楚召淮讨价还价半天也没能少一文钱,看天彻底黑了,只好作罢。
这回他学乖了,蹲在那将栗子摊开在外面雪地上晾了半晌,才捧着凉栗子回去。
姬恂已在榻上了。
楚召淮只好将栗子放在小案上,余光无意中一瞥就见一旁盛放杂物的小瓮里有一小捧栗子壳。
楚召淮一怔。
那被水浸了半天的冰栗子……姬恂吃了?
总不能是他硬逼着手下人吃的吧。
楚召淮努力绷住上扬的唇角,莫名觉得心情有些雀跃,像是驯服了一头桀骜不驯的狼——虽然那狼只是不情不愿吃了几颗栗子罢了。
洗漱一番后,楚召淮也没怎么挣扎就进了屏风后。
姬恂已和衣躺下,好像睡着了。
楚召淮松了口气,将衣裳脱下,只着寝衣小心翼翼地踩着脚踏上床。
床榻边并没有点烛,只有禅房外一点光芒顺着细缝洒落狭窄的床榻间,楚召淮唯恐弄醒姬恂,猫着腰跨过姬恂的腰腹,往空处一踩。
“唔……”
好像踩到什么了?
楚召淮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已睡着的姬恂突然睁开眼,五指一拢,像是陷阱捉麻雀儿似的一把扣住楚召淮的脚踝。
楚召淮“唔噗”
一声趴在床上。
姬恂刚醒,略带困倦喑哑的声音飘来:“楚召淮,这是你第二次踩到我了。”
连阴阳怪气的自称都不说了。
楚召淮翻身踉跄着坐稳,挣扎着往后缩了缩,听他都喊自己的名字,哆嗦了下,讷讷道:“对、对不住,你不要生气。”
再说哪有第二次,这不头回……
不对,楚召淮突然记起来新婚夜,他好像也踩了姬恂一脚。
姬恂隐约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勉强睁开眼,恹恹看他。
楚召淮大概自知理亏,乖乖曲着膝坐在那也不挣扎,白衣墨松散,几乎铺满半张狭窄的榻,那纤瘦过分的脚踝还被姬恂大掌攥着,像是被链子拴住的金丝雀。
漂亮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