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
耳垂发痒,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工作人员终于露出笑容,“可以了。”
羽澜也随即松一口气,等工作人员离开,她小声解释:“不好意思,我不习惯靠太近。”
尚奕辰淡淡点头。
临走前遇到其他年轻夫妻过来发糖,那女人脸上满是幸福,羽澜伸手接过,道一句:“新婚快乐。”
亮晶晶的糖衣在光下泛着七彩斑驳,她不爱吃糖,却鬼使神差般将糖果装进口袋。
尚奕辰把其中一个结婚证递给她,连同递来的还有他掌心大半温度。
“君庭离三环比这里近,没要紧事就留在君庭吧。”
羽澜微不可察的蹙下眉心,“在君庭住,你怎麽调查许清的公司。”
“不急。”
羽澜低低重複一遍,指腹摩挲着红本上字体。
尚奕辰又问:“公司,打算怎麽做?”
想到酒吧门前的备忘录,羽澜抿下嘴唇,说的很细致,从每一处节点,对接下一处计划,从用工用料,到资金周转,运筹帷幄。
她说话语调很慢,不疾不徐给人有种从容优雅之感,冷豔的眸子很少眨动,蕴着寒泉冷水般。
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尚奕辰细细听着,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却在最后一句皱起眉头。
“我是投资方,羽小姐还打算再找谁投资?”
夕阳西下,残日染红半卷浮云,光辉洒在楼头街角地面,尚奕辰审视的眸子,像渡着光。
“我接受尚总的投资,但…”
羽澜斟酌用词,合同法允许投资方只投资不参与经营,但本身两人就是私下协议,万一将来发展理念不合,所有初始投资都是尚奕辰提供,如果发生什麽,她不希望自己的公司成为尚奕辰的一言堂。
和尚奕辰认识至今,尚奕辰确实帮她许多,不管出于什麽目的,她都很感激,尚奕辰就算要公司三年80%的利润,她也愿意给,却不代表,她愿意把公司的拥有权也拱手相让。
没人知道市场下一个拐点在哪,如果话语权在尚奕辰,假使抽纱绣盈利实在不起眼,一定要改为其他,她不知道,她该凭什麽说服尚奕辰。
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三步。
投资可以接受,但绝不允许尚奕辰超50%。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羽澜缓声道:“万一发展不好,尚总会很吃亏。”
尚奕辰凝眸看过来,嘴角蕴着似笑非笑:“你是怕我吃亏,还是怕自己吃亏?”
被人戳破心事,羽澜不自在的别开眼,小心解释:“我没做过,前期投入,包括试错这些,不是小数目,万一市场反响不好。”
尚奕辰:“嗯,我送你回去。”
“啊?”
羽澜诧异他不追问,暗中观察他脸色,发觉他好像并不在乎这些,只是随口问原因,不管自己回答什麽,在他那里其实没什麽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