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昕抿瞭抿嘴唇,他给张继科的信息不算多,没想到对方能凭著蛛丝马迹一路追到这裡。他垂眼看著白纸上的名字,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
“乖,”
站在注射室前,马龙摸摸他的头,说:“很快就好瞭,一点都不疼。”
“把药喝瞭好不好,”
马龙端著杯子耐心地哄,说:“我替你尝过瞭,一点都不苦。”
“嘘——”
坐在空空荡荡的病房裡,马龙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噤声,压低声音:
“等我准备行动时,就告诉你。”
顶楼安装瞭信号屏蔽器,根本传不出任何马龙的消息,而他又没有瞭进入权限,许昕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问起行动细节,问打的针究竟疼不疼,那杯药到底苦不苦。
他接过张继科手中的笔,低头写下几个字,等张继科意料之中地陷入沉默,许昕在页眉最后写下两个字——困兽。
“怎麽?怕瞭啊?”
许昕放下笔,故作轻松:
“你现在撤还来得及。”
“谁怕瞭?”
张继科盯著面前的白纸,名字裡有他想到的,没想到的,曾经不敢想的……现在都成瞭板上钉钉的。
“谁怕瞭……”
他咕哝道,提起笔又在纸上写瞭什麽,一笔一画补在“困兽”
之后……
他抬头看著许昕的眼睛,说:
“谁怕瞭。”
谁怕瞭?这一场困兽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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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粥来瞭,哎食堂的人是真多,科哥你……”
方博抱著保温桶一头栽进病房,凳子和茶几还摆在原位,杯子裡水冒著热气,方博伸手揭开被子一角。
“科哥?”
又转身去拉窗帘。
“许昕?”
病房裡鸦雀无声,空无一人。
有人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个护士一边推门进俩,一边说:
“张继科先生,您今天……”
然后和站在房间裡的方博大眼瞪小眼。
“嗨,”
方博还抱著保温壶,腾不出手来打招呼,想瞭想又补瞭一句:
“张继科不在,要不你们等会儿再——”
没想到两个护士冲上来就按住他,险些打翻他手裡的保温桶,嘴裡还说著:
“张先生,您的伤还没好,不能随意走动的。”
“啊?不是,”
方博先把保温桶放在茶几上,才说:“我不是……”
“我们知道您的伤已经快好啦,但还是要小心。不要随意离开病房。”
“你们认错人瞭,”
方博欲哭无泪,“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