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步子顿瞭顿,若有所思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老杨当年要是舍得下这功夫,说不定就成功瞭呢,哪儿至于到今天这一步。”
陈玘冲对面笑瞭笑,重新迈开步子,说:“你说是不是?”
明明面对的隻有陈玘孤身一人,对面的士兵却像被钉在瞭原地,绝不肯向前一步,为首的壮瞭壮胆,大声说:
“警告!你已经进入警戒范围!立刻停止前进!”
见陈玘没有丝毫要停的意思,年轻的士兵咬瞭咬牙,毅然举起胸前的枪。
“砰!”
陈玘侧瞭侧头,一手扶著枪管斜向上方,警报器被橡胶子弹击中,彻底消瞭音。下一秒,陈玘一拳捣在方才开枪的士兵的小腹上,逆流而上的胃酸从食道涌进喉管,对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有话好好说,别没事舞枪弄棒的。”
陈玘接过对方手裡的枪退后半步,任对方毫无抵抗之力地倒在地上。
那是把p5k冲锋枪,枪管太短不够陈玘抵在地上,隻能拎在手裡吊儿郎当地晃。
这些八百年没用动过真枪实弹的警卫队彻底傻瞭眼,一个个静若寒蝉。对方分明隻有一个人,却自带大军压境的压迫感。
馀光瞄见队伍裡有人呼叫支援,陈玘举起枪瞄也不瞄,橡胶弹直中对方手中的通讯器,下一秒,那名士兵愣愣地抬手摸瞭摸耳朵,却隻摸到残缺不全的碎片,温热的液体顺著他的脸缓缓流下,将手指染得腥红一片。
在极端的寂静中,连耳鸣声都显得异常刺耳,振聋发聩。
“咱们商量一下,”
陈玘掂量著手裡的枪,一副好说话的模样:
“你们别著急,我也不动手,过瞭今天任凭你们处置。”
他挑瞭挑眉毛,露出一个近乎纯良的微笑,说:
“毕竟这座医院可造价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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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贻可站在住院部的楼顶上吸烟,随即想起陈玘不喜欢烟味,于是猛吸瞭一大口,这才恋恋不舍地将剩馀半根从嘴唇上取开。
自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响,等第一个人出现在邱贻可视野中,也正是x177冲锋枪响起第一声。队伍第一人愣瞭愣,这才反应过来子弹击中的是身后的管道而不是自己的脑袋。管道中的气体洩漏不住地发出“嘶嘶”
声,像是毒蛇吐著信子,挑拨著每一人的神经。
“抱歉,手滑。”
上膛。举枪,瞄准。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身处军校的射击场,而非争锋相对的局面,他说:
“但是,下一次,可不会瞭。”
警备队的人甚至没能全部走出楼梯间,他们进则伤亡,退无可退,队伍裡有人举起枪,咬牙切齿地说:“张继科你……”
砰!邱贻可面无表情,迅速上膛,声音近乎冷酷:“猜错瞭。下一位。”
队伍中响起一阵低低的抽气声。队伍中接连倒下两人对他们的威慑力不可谓不大。两方一时都没有动作,邱贻可的大脑却在短暂的空隙间飞速运转,普通人难以察觉的信息与细节如同溪流汩汩流入向导的精神域,在被严丝密缕地剖析计算,对面的人数、动作、表情,以及紧张程度甚至可以从他们的呼吸声判断,邱贻可又一次扣下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