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子是冲着酒吧服务员这么嚷嚷的,他喝多了。
服务员倒还算配合,找了半天,然后告诉我们说,《话说从头》没有,就有《我不哭》,先生您听嘛?
嚼子把脑袋摇晃的好像拨浪鼓,他说他哪儿是“不哭”
啊,他都快哭死了。不成,死也不能听,听了就非死不可了。
我没搭理他,但我很庆幸他拒绝了,因为我曾一度觉得那首歌里诸如“就这样结束,好过谁被谁辜负”
这样的词句,更像是给我写的似的,虽然嚼子和川儿闹分裂的时候,我正在一步步跟林强磨合着,试探着,再续前缘。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事如此,天下人,亦如此。
陪着嚼子在酒吧抽风,是2002年的事儿了,距离现在已经遥远,而在更遥远的1999年年初,我尚不知自己此生还能有“分久必合”
的机会,以及可能。
世事难料,本来嘛,我又不是默罕默德,我又不是先知,不是菩萨佛爷玉皇大帝,我就是一凡人,凡夫俗子,深陷凡尘俗世中,天道无常,世道莫测,你让我怎么料?你让我怎么料得到……
我料不到啊。
第二天,我在从嚼子那儿拿了曲子之后,就直奔那家手机店去了。
接待我的,是田惠。
我把手机拿给她看,告诉她进水的过程,让她看显示屏里头的水泡时,她有点惊讶,也有点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有救嘛?”
我问。
“啊,我问问维修师傅,您稍等。”
她说。
我耐心等,等她问完,等她跟我说,我的手机还有修理好的可能。
“没死透是吧,那就行了。”
点了点头,我看着她在维修卡上填写好相关信息,看着她写完最后一项之后,把那张粉色的薄薄的纸递给我。
“您拿着这个,上头是我的电话,您的号码我已经记下来了,什么时候修好,我就告诉您,您要是有事儿,也可以跟我说。”
“嗯。”
接过纸片的时候,我用极短的时间试图从那张化着淡妆的脸上找到些就在前一天刚见过的悲哀,但是……我失败了。
女子,莫非总是可以比男人更善于转变情绪,或是从悲痛中振作起来么?
“您还有别的事儿嘛?”
她带着淡淡的微笑问我。
“啊,没了。”
我摇头,然后突然控制不住开了口,“那个,你,也没事儿了吧?”
我感觉,她必定是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了,因为迟愣了几秒钟之后,她微微红了脸颊。
“嗯,我挺好的。”
她略低下头去,声音很轻很轻的回应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面有一些东西要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