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跟嚼子啊,你们俩聊什么了?”
“哦……嗐,甭提了,还不如你呢。”
“怎么了?”
“这不我开车过去嘛,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我以为不在呢,结果,刚要走,他就出来了。结果,他就拽着我非让我好好给他参谋参谋怎么装修,我哪儿懂装修啊……结果,裴哥就说让我跟他那儿吃饭,我说我不吃了,他非不答应,结果……”
“结果,就吃了,结果,你就吃饱了,结果,你吃饱了就回来了,是吧?”
实在受不了他又拿一个接一个的“结果”
来攻击我,到最后我干脆替他说了,林强先是一愣,后是一笑,继而终于笑出声来。
“差不多吧。”
他扭脸看向我,因为笑而显得细长起来的眼镜和上扬的面部线条让我刹那间有点失神,他看了我几秒钟,然后说,“可我能看出来,裴哥心里挺难受的。”
“操……丫还难受,那川儿呢。”
嗤之以鼻的时候,我说的挺狠,嗤之以鼻之后我却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该这么绝对,皱眉,叹气,我好一会儿只是沉默不语。
“那什么,反正,他们俩的事儿吧……”
林强在迟疑,接着轻轻咋舌,我等他的下文,半天,等到了一句,“还真不好说。”
“是不好说。”
苦笑了一声,我沉默了片刻,“也好,都冷静一段时间吧,难得这么清静了。”
“嗯,我都觉着……没事儿可干了。”
林强说完,像个闷骚文人一般的,轻而且舒缓的叹了一声,接着,又突然拿定了什么主意一样猛站起身来,他抓了抓头发,回头看我,“那,我先……冲个澡去。你……嗯。”
“啊?”
我有点没明白。
“……没事儿。”
似乎好久不见了的傻笑浮现到这家伙脸上来了,紧跟着还有晕染上来的,似有似无的绯红,我瞧着他一副闹春的鬼样子,不知怎的,自己心里很快产生了某种更加春色无边的反应。
“你别老让我跟挤牙膏一样往外挤你的话成嘛?”
仍旧躺着,还枕着一双手臂,我抬起脚来,在他小腿侧面轻轻给了一下子,“有屁快放心情舒畅,我说我的林强子同志,您那意思,是不是想让我跟您一块儿……啊?”
一块儿干什么,我没说出来,我突然间觉得要把“一块儿洗澡”
这种话说出口还是需要我再磨练磨练勇气,于是我干脆省略了洗澡二字,可事情往往适得其反,省略了之后,某种更为隐晦更为具有抖骚的暗示性的感觉,就控制不住的在话里话外蔓延开来了。
林强瞅着我,傻笑的余韵还在脸上,眼睛里却有某种东西开始升温。他舔了舔嘴唇,然后朝我伸出一只手。
我下意识回应一般的伸了手给他,接着便被他一把攥了腕子,用让我没想到过会有如此迅猛的力道,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
“走。”
他说。
我瞬间有点儿心慌意乱,只觉得他攥着我手腕的掌心那种炽烈的热度分外明显。
川儿一直都是个过于顽强的人,至少我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