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吓得厉害,想到结帐时随意的一瞥,抖抖索索说:“真不是嫖娼,我有朋友能证明的。他挺年轻的,也就二十出头吧?名字我真的不知道,好像是姓章,立早章……”
黑色的轿车在通明的路灯下一路奔袭,章榕会在律师的陪同下前往香港当警局报警验血。
黎明未至,夜蒲的港女出了酒吧,脱了高跟鞋拎在手里,晃晃悠悠向前走,随着暗夜里的灯红酒绿的斑驳光影一起投射在他淡漠的眼睛。
手机消息叮咚响起。
[人跑了,暂时还没有消息]。
北城迎来今冬的第一场雪。
白色的鹅毛雪四处飘舞着,最后零落入土,落到西鹊山的,也并没有更金贵一些。
厚重的窗帘隔绝出温暖封闭的空间,路意浓趴伏在柔软的床铺已经睡熟,白色耳机线在胸前缠成一团。
电台里的男主持伴随着轻柔的背景音,声音悦耳动听:“听众k女士来稿:杨老师,我今年三十岁,和我最好的朋友已经失联近7年。这中间,我只从别人那里听过她的消息。她顺利考上了Z大闻传播学的研究生,谈了恋爱,找了工作。她没有换手机号,也没有换微信,甚至会朋友圈。只是她没有再回复过我任何一条消息。”
“我始终很难释怀,没有任何争执的友谊,乍然落幕,甚至都没有一场告别。昨晚上,我终于不再尝试联系她,删掉了她所有的方式。那一刻,我突然很难过,原来友情也会无疾而终么?”
“感谢k女士的来信。小杨老师最近的生活中,也生了一些变故,沮丧之余有些悲观想,所有人际关系的终点都将是别离。我们一次次认识,又一次次分离,其中大多数的告别都悄无声息。”
“也有一句话说,历史是一堆灰烬,但是灰烬深处有余温1。我们都会被时间长河压缩成一粒粒黯淡的尘埃,但是曾经闪耀、曾经温暖的片刻,并不会被湮灭,而是被时光永久封存。下面,我想用一《我们的纪念日》送给k小姐,即便分道扬镳,也祝你和你的旧友一切安好……”
传媒大学。
宿管阿姨在睡梦中被吵醒,她们这个工作,半夜惊醒几乎是常态。对面的女生捂着肚子喊疼,神色焦虑难安。在玻璃门打开的瞬间,她捂着几乎要散落的羊绒围巾小跑着下了台阶。
“不喊个舍友陪你去医院吗?”
阿姨在背后喊。
女生在茫茫大雪中一路奔跑,路灯阴阴惨惨光打不消心脏在胸腔剧烈跳动。
app上叫了出租车早已等候在学校西门,她顺利上了车,到达附近的小区,小跑上楼用钥匙打开跟男友同居的小窝,只见他瘫坐在面前的沙上,没有动静。
她委屈拿挂着可爱兔的钥匙砸到他身上:“程旻,你混不混蛋?你还知道回来?还知道找我?”
“我有麻烦了,”
男友转过头来,眼睛里泛着血红的颜色。
“小羽,你帮帮我。”
一晚的时间,足够做什么?
上班族改不完临近dead1ine的方案,学生温不完混了整学期专业课的书,家长里短的姑婆放不下陈年芥蒂。
世界没有毁灭爆炸也没有迎来和平,网络信息却像一张看不见的网,只一晚就可在不可见处掀起一波滔巨浪。
[劲爆!大牛款北城撞!驾驶人弃车逃逸,副驾美女独留现场。哪位坑爹的富二代要遭殃?]
[揭秘!车牌比车贵,66666靓号车牌值多少钱?除了钱,你还需要这些东西!诚哥说车向您揭秘。]
[盘点—那些坑死爹不偿命的富二代,哪个出场最土豪?哪个下场最惨?]
……
路意浓是一早在睡梦中被叫起来的。
客厅的门大敞着,灌进来初雪后凌冽的冷风,路意浓不知情况,睡裙下还露着腿,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意浓,过来。”
路青坐在长沙上朝她招手。
落窗外可见飘着稀稀落落的雪,庭院一早被打理过,草坪呈现一片不同往常的浸润浓郁的绿色。穿着制服的警员坐在另一侧,执法记录仪在在他身侧亮着红色的灯,面前的茶杯里升腾着袅袅白雾,他抬眼看着路青问:“这是你侄女?”
“是。”
路青拉她坐下,把她揽在怀里,扯过沙的长毯盖住腿。
警官拿着本子,问了一些基础的问题,家里日常往来有哪些人,最近有没有异常情况等等。
自姑父去了香港,章家别墅可以称得上是门可罗雀,到访客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也没什么特别可说的。
“程旻,您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