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一口葱饼,喝一口粥,吃的特别心安理得。
“今天你回医院?”
“嗯。”
“我送你?”
“好。”
若是从前她又会觉得造次了,但今天她答应的特别爽快,有种不用白不用的报复心态。
陆斯年抿着笑,用咖啡杯挡着,后来就没再说话了。
送简娆去医院的路上,陆斯年又在调广播,本来是想调到新闻频道的,但怎么这么巧,从广播里再一次传出熟悉的粤语nv声。
他停下来,没刻意去看简娆。
但坐在旁边的人却已经五脏六肺都在翻搅。
“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从来未顺利遇上好景降临如何能重拾信心祈求天父做十分钟好人赐我他的吻。”
多么悲悲戚戚的唱词。她侧着身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好像一根针在心里反复挑着她。
她闭了闭眼睛,又睁开,不想在陆斯年面前失态,眼角的yet憋了回去。
她果然在调台。
“真不喜欢了?”
陆斯年看似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
上次她就说,只是以前喜欢,现在不了。
现在他又确认了一次。
“嗯,口味是会变的,很少有东西会喜欢一辈子的。”
她压着心里凌乱狼狈的情绪,始终在陆斯年面前维持着镇定。
陆斯年目不斜视的开着车,并没有接话。
很快就到了简娆上班的医院,跟陆斯年告别后,她便开车门匆匆下去了。
简娆今日穿着一身浅se的套裙,头发挽起来,陆斯年在后面看着她走路的姿势,眯了眯眼睛。
那两张演唱会的门票,他已经准备转手了,反正她也不想去。
口味是会变的——
呵呵,原来很多时候她都不诚实。
简娆去了h国一个多月,回来后,同事们都还以为她会风尘仆仆,然而不仅没有晒黑,还反而看上去更加baeng了。
年纪这么轻,就结婚,跟她关系b较好的自然会忍不住的调侃几句。
祝时语跟她的年纪差不多大,也身兼无国界医生,当初去h国时两人结伴,算是好朋友了。
简娆正坐在办公室里写字的时候,祝时语就走了进来,脱下外衣,换上白大褂。
她笑嘻嘻的上前去捏了一把简娆的小脸:“这新婚燕尔的,被老公滋润的不错啊,我看你g脆在医院申请长期职位算了,结了婚,要是再一走十天半个月的,对你老公多过意不去。”
“没事,他不介意。”
简娆一直在写病历,也没抬头。
“其实啊,你一个世家千金,g嘛非要做无国界医生这么危险的职业呢?挣得也不多,还这么辛苦。”
祝时语坐在简娆对面,托着下巴说道。
简娆便笑了笑,只说一句:“为了理想啊。”
祝时语“啧啧”
几声:“不愧是娆娆啊,对自己要求这么高。当年你也是学霸吧?”
简娆写字的手忽然就停住了,她很不喜欢“学霸”
这个词,也讨厌别人说她是学霸。
自然不是针对祝时语的,与她无关。
她咬了咬唇,淡淡道:“没有,当年我学习一般。”
因为今天在陆斯年的车上又听到某个粤语nv歌手的歌,现在又听到有人提起“学霸”
这两个字,好像冥冥中像被一gu无形的力量往回拽到记忆的漩涡。
那种她极力想摆脱的巨大痛处,在被人从心窝狠狠的揪出来,她拼尽全力的忍耐着,告诉自己,全都过去了。
下午的时候她被安排上了两台手术,现在她还没有主刀的资格,在里面只是观摩,带她的老师一直都对她很重视,可能因为简娆母亲也是做医生的,很年轻的时候就当上了科系主任。
简娆可能有点这方面的遗传,是做医生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