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那我去睡了。”
时果走到房间门口,状似无意地回头,“时城,你会小心点的,是吗?”
时城点头,“会。”
时果回屋睡觉了,时城在房间里来回绕了两圈,有点迷茫,也不知道要准备点什么。他找了个时果以前用过的书包,塞了个俱乐部发的帽子进去,后边的扣缩一下,时果大约能戴上。
他脑子里有点乱,但现实容不得他瞻前顾后。时城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视线下意识往床底下瞅了一会儿,上床,关了灯。
他翻来覆去许久,难以入睡。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头还昏昏胀胀的。
时城去敲时果房门,打算带他去门口吃点早饭。敲了两下,还不待他警醒,大门那边传来开锁的动静,时果拎着两包东西进来。
“接一下啊,有没有眼力价?”
时果给了他哥一个白眼儿,“我去买早餐了,还有今天春游的东西。”
时城迎了过去,“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七点多。”
“你哪来的钱?”
“你每个月不是都给我生活费吗?”
“你……”
“大哥,你话真多,”
时果嫌弃道,“你再不收拾,我们要迟到了。”
时城洗漱出来,时果已经吃完了自己那份早饭,正在整理背包。他往时城昨天拿出来的那个包里放了把折叠伞,三瓶矿泉水、三个面包、三根火腿肠,几袋零食……又给他们俩各自带了件外套,“你能给自己买两身衣服吗?一年四季工装运动服,我都快要看吐了。”
孩子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
拾掇好这个双肩背包,他又从柜子里给自己翻出来一个斜跨的包,装了纸巾、湿巾、棉签、创可贴进去。
时城眉头动了动,“这些都是你买的?”
时果吐槽,“指望你,春游就得变军训。”
时城无力反驳。
“吃完没,让人家等多不礼貌?”
时果催促着。
“好了。”
时城起身。
“那份早餐拎着啊。”
时果恨铁不成钢。
时城无奈听话,把时果装好的鸡蛋饼和豆浆拎了起来,压下那句,“他可能吃过了。”
他跟在时果身后出门,恍然有一种分不清谁是家长谁是孩子的错觉。
他喜欢你我有什么办法?
老街区路窄,车进不来,夏清开车停在巷口。
看到时果和时城一前一后走过来,他下车迎了上去。他昨晚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让司机把车开去高珩那儿,强行跟人家换了车。今天这台黑色的迈腾,可是高珩考上公务员之后,去他们海关办公大楼停车场入口蹲守了好几天,才决定给自己配的座驾。用他的话说,低调的恰到好处。
其实,夏清心底明白,有些事他没必要这样谨小慎微,时城未必在意。但经年沉溺深海的人一旦浮出水面喘息片刻,他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担心时城多想,还是他自己本身草木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