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林敏失笑,“他猴精着呢,怎么会看不懂。”
小孩子有小孩子的自尊,时城之所以拼成这样,一天睡不到五六个小时,主要就是为了给时果提供尽量不窘迫不和同学产生太大差距的生活,虽然非常难做到,老师大约也看得出来。可这种额外的负担,从二年级小学生自己那里,就给掐断了。
“我知道了。”
时城问,“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
林敏拢了拢身上披的衣服,春寒料峭,他们这里供暖本来就不好,临近期限大概就没给烧了,半夜站这么一会儿,已经快冻透了。“我先回去睡了,你也早点儿睡吧。”
“好。”
时城犹豫片刻,“林敏。”
“啊?”
时城斟酌着郑重道:“我跟你说过,当年纯粹是因为我冲动犯错,跟你没有关系。”
他好像很久没跟人说过这么长一段话,自己都有点不适应,“总之,你照顾小果很辛苦,谢谢。其他没做到的都是我的问题,与你无关。”
林敏心里酸得能酿出一缸陈醋来,她没敢回头,这个家里不需要女人没用的眼泪。“早点儿休息。”
她快步回了房间。
时城转身拉开阳台的门,迎着凛冽的夜风站了一会儿,也转身回屋。他没什么睡意,但还是强迫自己清空大脑尽量入睡。明天早上五点他要接班,替人家跑滴滴,必须保持头脑清醒。
高珩出差回来请了几个小时的假,直奔夏清公司。
“你怎么不打电话,我马上下班了。”
夏清被他堵在办公室门口,显然是有内应。
“我打了多少个,你接了吗?”
高珩没好气地质问。
“哦,”
夏清毫无负担,“那天手机掉在车里静音,我忘了。”
高珩虽然一肚子气,但懒得跟他计较,他直接掏出公文包里的电脑,“你过来。”
夏清凑过去,眼瞅着他连热点,打开一封加密邮件。在对方视线覆盖不到的地方,他攥紧的手指尖把掌心戳破了皮。
“现在管得严,那破地方也不是无法之地了。你赶紧看两眼我就删了,少给别人添麻烦。”
高珩用手指着,“这是当时的笔录,他自己承认,没辩解什么。还有受害者的说法,证人的证词都有,就是高利贷恶意催债,他动手把人腿打断了,没什么复杂的案子。对方也不是什么好人,有案底,所以他判了两年,一年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