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任丰就想了这个法子,现在小黄的四只爪子上包上一层布,而后在包上一层油纸,用布条扎上就可以了。当然这都是以某只少爷狗不嫌弃为基准的。
帮小黄绑好之后,一人一狗便往外走了。
李婶也刚好往外走,看到任丰便抱怨道,“小岚啊,你家这鸡啊,早上是不是啼得有些太早了?这总是把我家小翠吵醒……”
这公鸡啼鸣本是在清晨的时候,但也指不定有那么几只反了自然规律,凌晨便啼鸣。任丰这鸡棚就有那么一只,不过叫的时间不长,任丰也就没去管,这停了抱怨,便道,“真是对不住了李婶,赶明儿我就把这鸡宰了,其实我也被吵得心烦。实在对不住了。李婶也帮我跟小翠说一声。”
李婶听得如此,连连摆手,“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这杀也没必要,说起来,小岚这鸡棚里的鸡不少了吧!我前两天看了眼得有二三十只了吧!”
李婶眯着原本就小的眼道。
任丰点了点头,“是啊!”
心想自己鸡扬了这么久,原先那些蛋不舍得吃,现在也开始吃了,赶明儿得给李婶家送些。当初也亏得李婶家帮忙,他才能熬过最难熬的日子。
“小岚真是厉害,手也巧,养鸡也是能手。对了这是要到水潭边啊,那水稻长得很好啊!还有那马兰头和枸杞,我看都长得不错,可以开始卖了。不然错过了季节可就买不上好价钱了。”
李婶一边说一边满脸的羡慕,起初她见任丰一直往外跑回来却是两手空空还以为任丰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熬不住这样天天干活的日子,后来任丰拎着鱼虾送来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他在那水潭子便鼓捣,还真鼓捣的有模有样的,李婶如此想着,又想到自家的大憨,光会干活不动脑子有啥用!
“李婶到时也一起过来割啊!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任丰笑着道,对于李婶他一直当成是敬重的长辈,即使偶尔说话有些不好听,他也不会在意。
“恩恩。你李婶先去弄你教的泡菜了,今天第二坛子也能开封了。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啊,小岚,我家小翠可喜欢你这腌菜了。我看根本不用卖,自己吃都不够。”
任丰只是笑了笑,又和李婶说了两句便往外走了。
小黄一直站在任丰腿边,现在它已经不会朝着李婶吠了,只是偶尔看着李婶的眼神,任丰总有一种发憷的感觉。
走到水潭边的时候,任丰像往常一样,先去水潭边的篓子那儿看了看。
“看来今儿又有鱼吃了哟。”
任丰笑着道,看那篓子歪的翻腾就知道里面定然收获颇丰。
“旺旺,旺旺!”
小黄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叫唤一声表示欢呼,那叫声十分急,又似乎带着戒备。
“小黄?”
任丰扭过头,看了眼站在一边田垄上朝着那片稻田叫唤的小黄,“怎么了?”
任丰诧异的走了过去,心道,不会是有黄鼠狼之类的吧!
任丰走到田垄上的时候,才发现,那可不是一只小小黄鼠狼,而是一个大大的黑衣人。因为外延的稻谷长得颇高,不站在高一点的地方看不到稻田中央的凹陷。
那人便平躺在稻田里,因为下了雨的缘故那人身上的衣服都湿了,完全的贴在了身上,因为离得比较远的缘故任丰并看不到那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看人躺在稻田里一动不动,显然是受了伤或者是生病了。
任丰急急便往稻田里走,却才走了两步裤子就被拉住了。
“怎么了小黄?我去看看那人到底怎么了?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任丰低头对着咬着他裤脚的小黄道。
小黄松开了任丰的裤脚,“旺,旺旺。”
先是冲着任丰叫了一声,而后用冲着那人的方向叫了一声。
任丰微微皱了皱眉,“人命关天,我得去看看,再说要是真的有什么事,也不能让人躺在咱们的田里,你说是不?”
任丰冲着小黄道,也不知道为何他便是知道小黄是叫他不要多管闲事。
“旺。”
小黄终是叫了一声,却也跳下了田垄。意思很明显,它要跟着一起去。
任丰这一次也没有拒绝,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便拨开了稻子往里走。
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一头黑色的长发原本似是束起的,但是现在有些凌乱的黏在脸上以及散在稻杆上。远远的望着便是一个人形的黑色物体,但是近看,男人的脸惨白,他身下的一片稻田,谁都被染红了。
任丰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情景,只觉得眼前有些发晕。良久才镇定下来,却是暗自惊心,这人不会是死了吧?
如此想着,小黄站在他的脚边,‘旺’的一声,因为稻田的水深的关系,就算它的爪子上套着油纸,那小半截腿也已经湿了,稻田的泥土又十分的泥泞,它走起来一跳一跳的,十分的艰难。
“我有点害怕啊!”
任丰自言自语道,事实上他道现在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死人,以前村里死了人,他阿娘是不让他去看的,说是晦气,而大城市里,虽然也见过几次车祸,但是死人的他真没看过。现在这么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他真有些胆颤。
小黄似是明白一般的,张嘴便咬住了任丰的裤子往回拉。
任丰有那么一刻还真想往回走,但是这万一人是活的,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一时半刻的。
“我,还是去看看吧!”
任丰终是鼓起了勇气,伸手拨开了小黄便往前走。
小黄无奈的‘旺’了一声只能跟着往前。
真正的看到那男人的脸的时候,任丰反倒不是很害怕了。主要是男人的脸上还算干净,五官英挺,也并不狰狞。只是一张脸白森森的,便是那嘴唇也没有丝毫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