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啊,这是我的全部光和热,你都看到了吗?
烟火绚烂之下,男人的剪影被江柔收进相机中。
他一个人站在风里,面朝满城烟华、万家灯火,身后的人是她。
如果有一天我快要死了,江柔想,这一幕也许会是这一生最后定格的画面。
……
那一天,她一直没有出声,直到烟花燃尽,整座金陵城重新回归静默;直到李明恺重新笨拙地翻越铁栅栏返回、离去,她也没有露面。
零点后,是父亲的生辰。
江柔郑重地倒了一杯酒,倾洒在地面,又重新倒了一杯酒,端在手中。
爸爸,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会查出一个真相。
可是,我也要这个男人。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那个假期过后,江柔重返校园,她把那张照片洗出来随身携带。
她找了专业的a教练,又配合心理医生戒断自己快要成瘾的药物依赖。
江柔觉得自己会好起来,等到那一天,她就回去找李明恺。
后来,她终于找到重要线索,能够证明江少忠的直接死因并非人为。可同时,多年来累积的一点一点线索,也让江柔明白过来,当初想要对江少忠不利的人中,不乏南京大院里那些面目和蔼的长辈。
大四,江柔选择了去苏州实习。
也是那一年,她重新联系上了李明恺。
江柔被敲门声唤醒,身上出了涔涔的冷汗。
她醒来后就会忘记方才的梦,但身上的不舒服提醒着她并不愉悦的梦境。
江柔蹙眉,嗓子发干,手下意识地在身边摸索:“李明恺。”
“应该是邵医生来了。”
李明恺把手递给江柔让她握住,“又做噩梦了?”
“嗯。”
江柔向李明恺伸出双臂,后者默契地弯腰给她一个拥抱。随后才起身去开门。
邵医生是李明恺的私人医生兼复健师,四十岁,是邹青宇引荐给李明恺的。这几年江柔见过他不少次,也算相熟。
他给江柔做了简单检查,让李明恺放心:“没造成脑震荡,休息一晚就好了。”
“我也觉着没事。”
江柔在边上帮着拆李明恺的台,“大男人,矫情死了。邵医生,我建议你去隔壁看看陈总经理,有没有软组织挫伤……”
……
邵医生笑笑,不打扰他们两个,把医药箱收好带上门出去了。
邵医生前脚刚走,李明恺就用一种你现在真的是出息了的表情看向江柔。
江柔恃宠而骄,说:“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那不如小的伺候您沐浴更衣?”
李明恺抱臂站在床边,皮笑肉不笑,捏着嗓子说。
江柔兰花指一翘:“小李子,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