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中的烦闷,银红也听了出来,不由有些恼,说:“你又何必这样说个一半,勾了我的兴致,又不说?”
春浅的手一顿,又继续飞快地开始下针,似乎不完全不准备说话了。
银红立刻就起身,哼了一声,往屋内去了。进了门,她脸上的气恼就消失无踪,带上深思,小心翼翼地去敲了内室的门。
里面清脆地应一声“进来”
,她才掀了帘子走进去。墙角的香炉燃着,袅袅烟气透出来,被风一吹就融入空气当中,只留下满室幽香。
林娇娘以前是没有太多人伺候,后来是不喜欢有太多人在边上,于是此时,屋子里除了她,就再没有其他人。
听见银红的脚步声,林娇娘并未停止正在动作的手,轻声问:“这个时候来敲我的门,可是有什么事?”
说完了,她才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铜合,将桌面上的香料都摆在一边,准备等一会儿再慢慢地炒。
银红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林娇娘,说:“回禀姑娘,春浅方才说了一句话,奴婢觉得……”
她将春浅方才的表现说完,林娇娘点了点头,慢悠悠地说:“我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姑娘!”
银红焦急地叫,“春浅她……”
“没事,”
林娇娘很包容地说,“我知道,你且放心。”
银红这才抬头,看到林娇娘唇边的笑意,确实是坦然又从容的。她提起的一颗心才慢慢地放下来,耳尖羞红,嗫嚅地再叫一声“姑娘”
。
林娇娘轻轻地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的。”
看着银红出去之后,她才慢慢地继续着自己的合香,下垂的眼帘遮住了眼睛,里面的情绪正慢慢地变化。
周瑾这个笨蛋!
不一会儿,周瑾就知道,自己在春浅面前露了马脚。
“你身边果然有聪明人,”
周瑾立刻就说,“当初我说都是一群笨蛋,是我太过小看他们。”
端坐在林娇娘对面,腰身挺拔的周瑾微笑着,并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你准备怎么办?”
听起来像是在问春浅的事,可是周瑾知道,林娇娘是在问两个人的婚事。
“婚事,自然是要办的。”
周瑾说,“但是,不能这样办。”
他抬起了下巴,看向边城的方向,冷声道:“哪里能让他们这么拿捏在手心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