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五年九月,青竹园内,沈清和崔淼一起用过午饭,便将仆从遣退,拉着崔淼就进了卧房。
“阿清。”
崔淼无奈的叫着,他现在终于明白,所谓的向王爷禀告究竟怎么回事。
沈清将房门关上,面不改色的说道:“现下正是王爷的午休时间,我们不便打扰。”
崔淼好笑的说道:“那为何我们要这般匆忙的赶回,和之华一起用过午饭再回王府,不是正好”
“不好”
沈清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丘冉的排斥,接着说道:“大郎,我不喜他看你的眼神。”
沈清以往都是暗地里防备,任谁靠近崔淼,他都会想办法把人支走。这种情绪外露的时候,还真是不多。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个丘冉将是一个劲敌。
崔淼奇怪的问道:“之华看我的眼神有何不妥么”
崔淼有多迟钝,没有谁比沈清再清楚的了,不然他也不会花了十年的时间才得偿所愿。
“没有。”
沈清眼神闪烁,理所当然的说道:“就是不喜。”
沈清向来处事冷静,行事果敢,当然若是事关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崔淼心里是既甜蜜又无奈,“阿清,之华为人率真纯粹,若是你抛开杂念,与他相处,也定然会喜欢他。”
“喜欢”
沈清的眼神平静无波,崔淼却清楚其间正酝酿风暴。他连忙解释道:“我说的喜欢是欣赏,不是那种我们之间的那种喜欢。”
沈清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不想崔淼为难,但心里难免会不舒服,索性先放在一边,冷却一下再解决。
“大郎,辛苦半晌,你也累了,我们休息会儿。”
“阿清”
“大郎多久了明明你就在身旁,我却不能靠近,我们之间甚至还不如你与丘冉看起来亲密。”
沈清撇开视线,轻声说道“对不起,是我任性了,你在这儿休息,我去客房。”
这样的沈清让崔淼心疼的不行,他叹息一声,拽住沈清的手腕,轻抚着他的脸,说道“阿清,清心寡欲了这么久,实在想你”
沈清不看他,淡淡的说道“这是在王府,我们需谨言慎行。”
这样的沈清异常可爱,崔淼轻笑着说道“顾不得了。”
“莫说两月,便是两年也甘愿,这就顾不得了”
“阿清,你啊你,怎的这般招人喜欢”
崔淼含住沈清的唇,不想在浪费时间,半年多的清心寡欲,若说不想,那绝对是假的,更何况爱人便在身边,两人独处一室。青丝纠缠,躯体交叠,他们用这种方式表达着心中的爱意,对抗着世所不容的现实。即便卑微,也想爱的理直气壮。
沐浴更衣,崔淼换上沈清的内衣,套上常服,笨手笨脚的梳着散落的长。沈清见状不由弯了弯眼角,从崔淼手中接过木梳,说道“大郎,还是我来吧。”
崔淼也是很无奈,尽管已经来到这个时代十几年,他就是无法习惯这一头长。在凤阳时,都是薛禄和王聪两人给他束,后来来到北平,和沈清相处时间一长,自然而然的变成沈清,搬出王府后,都是王华帮他束。他也不是不会,就是太费劲,比跑个马拉松还累。他忍不住抱怨道“这头就是麻烦”
“无妨,有我。”
沈清的手指温柔的在间穿梭,非常舒服。
“可不是,此生能遇到阿清,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亦是”
沈清眼底浮现幸福的神色,嘴角忍不住上扬。
两人收拾齐整,一起前往燕王的书房拜见,得到应允后,相继走了进去,躬身行礼道“标下拜见王爷。”
燕王挥挥手,笑着说道“免礼,都坐吧。三宝看茶。”
两人谢了恩,相继入座。
崔淼拱手说道“王爷,我们此来是向王爷禀明案件的进展。”
燕王挑挑眉,问道“哦这刚过一日便有进展”
崔淼答道“今日清早,标下去往铁匠铺复查现场,现了铁匠宋大力的真实身份。”
燕王眼睛一亮,颇有兴致的说道“这铁匠的身份有何不同”
崔淼将宋大力的族谱拿了出来,看了一眼三宝,三宝会意,从崔淼手中接过,双手奉于朱棣的桌案之上。
“王爷,这是从宋大力家中的一处密室内所得,密室内放置着三十多尊灵位,还有这本族谱。”
燕王翻了翻,疑惑的问道“这族谱有何不同”
“王爷可听过宋怀安”
“宋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