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且说给奴家听听嘛,好吗?”
郑大妹撒起了娇,叫胡言心里一阵阵虚。
他摇摇头,叹口气道:“大妹,撒娇可不是你的特长,你更适合梁红玉那一类的性情。”
“胡郎说的是杨国夫人么?”
梁红玉因上书弹劾中兴四将之一的韩世忠,举朝震惊,被封为杨国夫人。
胡言点头说道:“你一身侠气,将来也要像她一样,助我踏破贺兰山缺!”
郑大妹也点头;她心道:你指哪俺就冲向哪,才不会像杨国夫人把自家官人也告了!
郑家,郑屠正在寻思送什么礼物才好。
他自床底下抱出一坛子酒,闻了闻那浓烈的酒香,心有不舍的又塞了回去。
这可是女婿试了许多回才蒸出来的烈酒,他都舍不得多喝几口,送人岂不是要了他的命!
又翻出几块香喷喷的香皂,闻了又闻;
心道:还是送这香皂吧,尽管女婿说了这香皂只要拿出来,临安那些贵妇人都会花重金抢着买,可他郑屠并不稀罕;跟烈酒比起来,这香气满屋的香皂算不得啥。
刚把香皂包好,他又放下重重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懊恼地自责道:“郑屠啊郑屠,你怎么变得如此小气了?女婿的前程不比这酒更重要么?”
他心道:只要自家女婿前程光明了,这酒和香皂算得什么?凭女婿的本事,将来高中,到朝廷里做个大官,岂不快哉!
他又将那坛酒搬了出来,与香皂放做了一堆。
“爹,上菜了,俺胡郎回来了!”
院门吱呀的一响,大妹的声音传了过来。
郑屠慌忙大步跨出自己的屋,对着春娘大声叫道:“俺女婿回了,快快上酒菜。”
春娘是近些日子才请的下人;她只有三十好几,却满脸的苍桑。
这是位过得很苦的妇人;丈夫病死了,儿子教狼叼走了,活脱脱一位现实版的祥林嫂。
胡言遇上这种事,又怎能不伸出援手?便将她领到了郑家。
郑屠一开始自是不乐意;
他心道:俺归正村又不是没人。要说穷,过去村里更穷;要说苦,有几家不苦?可扛不住女婿的权威,一票对两票半,他只能认输。
春娘慌慌张张去厨房将将温着的饭菜端上,就小心翼翼候在一旁,等着主家吩咐。
胡言上了桌,饭扒到一半,就望向春娘;
“咦,大嫂,你怎么不上桌吃饭?”
春娘惶恐的搓着手,怯怯地小声说道:“奴家是下人,怎可上桌与主家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