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
徐煜阳摆弄着那封已经快要被他揉烂的信得复印件,心里排山倒海般的难受。
这个L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在张松柏死后给他寄出这样一封信?
而信中说的“托梦”
又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正和张松柏有关系的是这个托梦给L的人?
而“托梦”
这个词一般指的是死去的人,难道那个人已经死了?那这个人和L又是什么关系?
徐煜阳在拿着笔,在昏暗的台灯下思考着。办公室内,眼前的档案已经被他翻过了一遍又一遍了,但是他也完全没有出现过什么和L有关的案子或代号。徐煜阳手按压着疲惫的眼角,而忽然间,办公室的门开了,翟宇走了进来。
徐煜阳对翟宇的出现感到万分惊讶,因为他一个小时前明明已经走了,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又在深夜23点15分折了回来。
“你在干什么,这么秘密?”
“没什么。在看我的最新的心理评估。”
翟宇似信非信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刚拿起遗忘的包再次出门,他就猛的就和赵帅恒装了个满怀。“我查到了一些老张……”
翟宇疑惑的看向了他。
赵帅恒使劲的眨了眨眼睛:“我查到了老张……那个置业顾问……他介绍的房子都不错……如果你和宁妍要结婚了,可以去他那边的房子看看,有优惠!……”
“怎么,你和宁妍要结婚了?那么快?!”
翟宇笑着看向徐煜阳,但是那一瞬间,他不过仅仅是有意识地通过收缩脸部肌肉、咧开嘴、抬高嘴角,进而产生了一种“笑”
的表演。
徐煜阳舔了舔嘴片,眼下流露出一丝尴尬。“没,没有。”
翟宇走后,徐煜阳的心下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他总觉得翟宇对他仍有敌意,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何,自从霍余敏一案之后,他不仅不在在意了,甚至他对翟宇的最后的歉意也消失了,变成了彻底的淡然。就好像他已经提前有了预感,他们在观念的差别注定了他们只能是同事或是陌生人,不会再有更深的友谊。
徐煜阳有些分神,而就在这时,赵帅恒似乎已经做好了挑灯夜战的准备了,他三两步就跨过椅子去锁了门,打开了所有的灯,而后让房间大亮起来——
“煜阳!关于老张的案子和那个该死的L,我查到了好几天可能有用的线索!!”
*
赵帅恒抽出来的第一份档案是2oo8年8月12日生在平丘县的特大杀人案。
据悉,2oo8年8月12日,平丘县的孙姓一家四口被惨遭灭门,死者中包含一名十个月大的婴童。死者一家虽然富裕,但并无结怨,男女主人也性格温和,因此案件查了三个月也没有进展。当地警方和被请去支援的张松柏一筹莫展,但是就在案件陷入胶着时,张松柏想了一个计谋,他让调查的警察“随意”
将一条虚假的线索透露给当地人,说在案现场现了几根毛,如果实在查不出来,就在撤队前顺带收集一下这个县区内群众的毛dna,也许管用。,消息散播出去后,他们观察起第二天忽然剃光头的人,结果他们果然就在新剃头的几个人里现了这起仇富的杀人案的凶手——李涵文。
讲述完这个案子后,赵帅恒双眼里都闪烁起了愤怒而又兴奋的光,那光亮几乎比头顶上的白炽灯还要刺眼。“这个案子影响够恶劣,又是老张头办的,更重要的是这个凶手姓李,字母是L,他还有个儿子,今年刚满18岁!所以这个L会不会就是他!?”
徐煜阳接过了档案,想了一会。
“可是李涵文被判死刑的时候,他儿子才三岁,一个两岁的孩子怎么能体会父亲死亡的痛苦?他又怎么会把这份仇恨延续这么久?而且更重要的是,李涵文是正常被判死刑的,张伯伯怎么可能因为他而自杀?”
赵帅恒大概是有些忘了他们调查的最初目的了,他这才缓过了神。“对,我们不仅要查L,我们更要查老张自杀的原因。”
赵帅恒说着,他又把另外的两份档案递给了徐煜阳。
一份,是雨夜屠夫案。
另外一起,是个女性犯罪的案子。
可是,他们分析了很久,虽然上面的案子都有可能与L有关,它们其中也有一些令张松柏“遗憾”
的因素,但是如果说就是这些因素令张松柏自杀的话,徐煜阳却还是觉得它们“差了点什么”
。
不知道为何,徐煜阳总觉得他们还是没有接触到张松柏自杀的根本原因。
“那关于张伯伯的孩子——张尧的信息呢?”
徐煜阳问。
“张尧?”
赵帅恒愣了一下。“看来你还是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