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对不住了,跟你一起走太危险了,你又自私又狠,连自己女朋友都往死里打,谁知道往后你为了活命,会不会拿我去喂丧尸。”
阿东丢下这句话和晕乎乎的他,就自己驾车走了。附近几条街都有丧尸,他孤身一人,曾经几次冒险出去寻找其他交通工具,都失败而归,一直被困在这里。
他面色惨白,连续几日惊吓过度,刚才又被那只骷髅吓了个够呛,已经有了些神智恍惚的迹象,见到随便和季逸林,神色在极度惊讶与仓惶之后更多了丝阴鹜,然而他已经没力气耍阴鹜了,只是带着恐惧又恨恨的眼色地盯着他们,虚弱地缩在那里、不断地发着抖。
这里离发现自己货车的地方有很长一段距离,随便便猜到他应该是被阿东嫌累赘、丢在了这里。不过瑟瑟发抖又心怀忿恨的对方不知道,阿东即便丢下了他也没能活着离开海城,徒留了一地血迹,死无完尸。
阿东已经遭了报应,季逸鹏却竟然还苟且活着。一想到他一路上带来的种种麻烦,甚至若不是因为他们盗车、五号和爆头更不会掉下海去、生死未卜,随便就燃了一腔的怒火,只恨不得将这人渣开车送出俩条街,到广场上去喂丧尸。
但想着身边的季逸林……
无论如何也是一条人命,而且,还是林林唯一的血亲。
随便转头看向季逸林,手电筒的余光里,映出季逸林暗红无感情的眼,因为眼底没有神彩,反而红得愈发干净透彻,空空的瞳孔,似乎只能盛得下随便一个人的影子。
随便低叹了口气,将断梯用橡胶水管绑好,把季逸鹏拉扯了下来。
把虚弱又惊惧、瞧起来不再有任何危险性的季逸鹏粗鲁地拖进屋,丢在墙角不再理会,拉了窗帘,寻了根蜡烛点上,随便摩拳擦掌地准备逼供那只天上掉下来的骷髅。
骷髅兵还完好的一手一脚,被随便折了起来,跟脖子一起扎成一捆柴禾似的形状。它不满地扭动挣扎着,盆骨在地面上戳出一个又一个坑。
随便扯下绑着它牙关的水管,借着烛光阴影效果,特意把带伤疤的左脸贴近,把先前从季逸林嘴里面撬出来的那截大腿骨往骷髅肋骨上狠狠敲了敲,作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低喝道,“说!你老大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丧尸尸变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嘎嘎嘎!幽——富里洗——湖幽曼逼引——!”
骷髅噶哒噶哒开合着牙关,如所有来自异界的邪恶反派必要的开场白一样,发出噶噶的狰狞笑声,幽森地说道。
“……”
随便皱了眉头。
他记得以前接触的魔人或多或少都会说人界语。
“你说什么?”
他皱眉逼问道。
“嘎嘎嘎!幽——富里喜——湖幽曼逼引——!”
骷髅还是狰狞地笑着,晃着它黑森恐怖的眼睛孔,重复着那句话,似乎它酝酿了许久的样子。
“youfoolishhuanbeg……”
角落里缩着的季逸鹏虚弱地,不屑兼不耐烦地咳了一声,“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
“噶噶噶!”
骷髅应景地狰狞地笑。
“……”
“噶!”
骷髅被随便一骨头敲凹了天灵盖,狞笑霎时卡在了喉咙骨上,抽搐着眼角的随便阴森森地道,“掉错地方了吧?这里是z国,讲我说的这种!再说蹩脚的鸟语就把你的腿塞你鼻孔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