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听着,却是开心的,仿佛回到了昔日相处的时光,一切都那么随意,那么坦然,完全不像是历经过生死相搏的人。“恭喜你,这一次应该拿到了单家家主的位置。”
他再度端起碗,敬她。回敬,“我也恭喜你,抓到了两王造反的证据,得到了信任。”
碗相触,却是谁也没喝,默默的望着对方,同时一声叹息。“你说我们这算是欺君之罪吗?”
她问他。“应该是,不过为了活命,欺便欺了呗。”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膀,“我们都要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是最好的选择。”
“你没有告诉我。”
她的话语微带指责,“如果我有半分未能领悟,你很可能会死在我的手中。”
风琅琊从来没对她泄露过半分自己的决定,即使交手中拼命的表现下,她清楚的知道,那些凌厉的招式吓人,攻击力却绝没有想象中大,如果她拼下杀手,绝不是两人安然的结局。“我们心有灵犀,我不信你没猜到。”
他的回答含糊,这样模棱的理由以命相交,她不知道该说他大胆,还是他太信任自己。“我信你的灵秀,也信自己的眼光,更信我们之间的……”
他挤挤眼睛,“感情。”
单解衣执着碗,却是饮不下去,“没有粮饷,‘清静王’和‘逸然王’便无法造反,你真的相信皇上抛出‘玉芙蓉’只是为了试探吗?”
“皇上早有了灭他们的心,只是苦于没有借口,从让他们铸造大鼎和监管礼炮起,第一步棋已经落下,‘玉芙蓉’只是诱因而以,他们以为自己的时机到了,却完全不知道,他们走出的每一步,都是皇上安排好的,因为只有谋反是满门抄斩,将他们连根拔起的罪名。”
风琅琊的笑,森冷,眼眸中一丝轻蔑,“你我,只是他试探的另外两枚棋子而以。”
“一石四鸟。”
单解衣低声念着,“对武林出兵,只是他集结兵力的借口,真正的目的,也是两位王爷吧?”
她停了停,眼眸抬起,停留在他的脸上,“还有你。”
风琅琊笑笑,没说话,高高的抛起一粒花生米,轻松的以口接了,细细的嚼着。以处境而言,他比她,危险数倍,如果她没猜错他的身份话。“你知道我是谁了?”
她笑了,“你从未隐瞒我。”
“没有吗?”
他的表情很无辜,装傻充愣。“‘清静王’‘逸然王’。”
她忽然冒出两句话,“‘边疆百里琅琊王,戍边将士鬼见愁,厮杀十载护家园,不畏鲜红染衣袖。’这几是朗朗上口的童谣了,人人心中最为敬佩的将领,我怎么不知?”
风琅琊低低的笑了,那笑声震在胸膛,说不出的豪迈之气。不世功勋,几乎等同于功高盖主,太过受百信爱戴的人,是不容于天颜的,他的名气他的地位,才是这次事件中另一枚被重点试探的棋子。他欺上脸,还是那么吊儿郎当,“从什么时候猜到的?”
“刑部尚书金雷安。”
她缓缓吐出一个名字,“那日你不敢见他,只躲在房梁上,可他听到你声音后的表情,很是怪异。还有刑部天牢,你进去的太容易了。”
“最重要的,是我在欺骗江榆时露出的信物吧。”
他唇角微扬,满不在乎。“前朝雕工和我朝工艺,还是有差别的。”
她颔首,认了。风琅琊呵呵笑着,“你也远比我想象中聪明的多,没想到那么早就让你怀疑上了。”
“那我该叫你风琅琊,还是燕殊绝?”
她的表情很是调皮,“要不要大礼参拜,三呼千岁?”
“叫相公,我喜欢这个。”
他的回答,换来一枚花生破空。他翻腕接住,捏开花生,细细剥了丢进嘴里,“言陌容呢?”
“单家始终查不到‘玉芙蓉’的下镖者,劫镖者却这么轻易的现身了,让我很奇怪,甚至无数次怀疑,这镖本就是人故意丢出来吸引眼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