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昀在大门外等着接许沐子。
外面?再暖也?是冬天,他只?穿了件宽松的黑色棉短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皮肤在月光笼罩下白得过分。
邓昀看见?许沐子鼓鼓囊囊的羽绒服,问:“带了什么?”
“红酒。”
“可以喝酒了?”
许沐子想了想:“我?觉得可以了,医生?说饮食正常就好,一点点红酒应该不碍事。”
许沐子跟着邓昀回家,依然是去了他卧室。
静谧的空间里氤氲着熟悉的番茄藤味道,房间主人应该是在晚上洗过澡,有?一点点潮湿气息残留在空气里。
她心跳得好快,只?能掩饰地?掏出衣服里的那瓶红酒,问他是否有?酒杯。
因为梦里的片段,这种独处总令许沐子感到些心猿意?马。
胸腔里像飘着氢气球,忽悠忽悠的。
邓昀去拿过酒杯回来,抽走她手里的红酒瓶。就这样平平常常的举动,也?吓了她一跳。
“怎么了?”
她慌张地?摇头,声音猛然抬高:“没有?!”
邓昀用开瓶器拔掉瓶塞:“不打算醒酒了,介意?么?”
“不、不介意?。”
许沐子根本品不出红酒好坏。
而且不止她品不出来,她爸妈也?是一样的,品不出来。
尽管他们附庸风雅地?买了昂贵的酒柜,收藏了一些好年份的红酒,喝酒前也?会?举着酒杯摇一摇,再高谈阔论一番“这个酒味道怎么怎么样”
的话,但没人真的懂,那基本只?是暴发户想装高雅的虚荣心作祟。
倒酒时,他问她要不要吃点什么夜宵。
她小声说:“不用了。”
许沐子知道自己语气、声音,甚至表情,都明显不太对劲。
可邓昀竟然像毫无察觉。
电话里那些模棱两可的问题,真的就算回答过了吗?见?面?后,他也?没再追问过。
邓昀只?在把酒杯递给许沐子时,问过她:“又失眠了?”
许沐子过年前去理?发店剪过头发,现在长度刚过锁骨处。
她向?后拢了拢垂在耳朵两侧的头发,避开荒唐的梦境,说:“本来睡着了的,又醒了。”
“你点名要听的故事,其实挺无聊的。”
许沐子拿邓昀说过的话堵他:“成年人得说话算数吧?”
邓昀捏着高脚杯,笑?着:“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