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自尽是最省事的方法,可他怎么放心这个孩子。江西泽费尽心血将他救回来,他再去自杀,兜半天圈子图什么?
江西泽收回目光:“你不用担心,不疼的。”
陈相与被他掩耳盗铃的方式逗笑了。“江西泽,我是一个蛊师,下什么蛊,受什么折磨比你清楚多了。你还想骗我?”
被拆穿后的羞耻,江西泽道:“你可以闭嘴了。”
陈相与依言闭嘴。
老板很快张罗了几个小菜,托着一个大托盘出来。
菜色还算丰盛,一一端下后,陈相与问老板。“你吃了吗?”
老板将托盘夹在腋下道:“还没呢。中午来了两个行脚的,点了几个好菜剩了不少,扔了可惜,我一会热热。”
陈相与摆手道:“吃什么剩饭,来来来,跟我们一起。”
老板自然不肯,摆手道:“这哪行,你们是客人。”
陈相与拉着他的胳膊,脸不红心不跳道:“这有什么不行,我一见你就觉得面善,特别像我死去的爹,忍不住就想跟您亲近亲近。”
一直恍若无物的江西泽不由抬了抬眼皮,这么多年他依旧没有习惯陈相与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自小被清平君养大,哪有什么爹。
耐不住陈相与热情,老板只好端着自己的海碗跟他们坐到一起。
陈相与倒好酒熟络道:“老板怎么称呼?”
老板受了他的恩惠,自然有些不好意思。“我姓刘。”
陈相与顺口道:“刘老爹啊。”
他给老板夹了两筷子菜,老板受宠若惊连忙端起碗接着。
陈相与端起酒小小抿了一口。“刘老爹刚才说这边不太平是怎么个不太平法,这荒郊野外难不成也有宵小之辈。”
刘老板趴了口饭,鼓着腮帮子道:“宵小之辈倒是没有,只是从半年前开始,一到夜晚总有些奇怪的声音,从南边传来,像是什么野兽,数量不少叫的还挺吓人。”
“野兽?”
陈相与轻笑,放下酒杯。“翻过南边那座山不就进了苗疆吗?”
“哎呀,可不是。”
刘老板反握筷子指点道:“那边住的可都是天上飞的大人物,身上带着五颜六色的光,什么蛊宗蛊虫的,可不敢招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相与微微一笑,赞同道:“嗯,炼蛊的没一个好东西。”
老板赶紧挥手,瞅了瞅窗外,嘴里还含着一口来不及咽下去的饭,压低声音紧张道:“这话可不敢说。这些放蛊的,凶着。就我年轻那会儿,大概二十年前,这一道有个挺厉害的魔头,那家伙,一夜之间把几万人化成白骨,可了不得。”
陈相与刚入口的酒喷了出来,他抬袖擦嘴边的酒惊诧道:“几万人!”
“这传言也太过分了吧,白城风家上上下下也就几千人而已。”
老板笃定反驳道:“就是几万人,几十万!”
陈相与眉头抽动了两下,这传言可真够失真的,杀了多少人他这个凶手会没数吗?但也无法反驳,只能撇嘴。“你见过?”
“没有。”
老板夹了筷菜进嘴。“外界都是这么传的,你们年轻不晓得,那几年传的可凶了,这里本来除了我还有几家开店的,都搬走了,不敢再和这些养蛊的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