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也听殿中监的人说了,想想应当是会武的人才做得到的,你说是不是?”
“啊?”
满宫廷的人都知道她有黑历史,基本上是朵废芍药了的卫将离捂着膝盖心说怎么又怀疑到老娘头上了?
但转念一想,还真的是她最可疑,要是追查下去,搞不好她昨天晚上私自出宫的事儿就得曝光,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阴谋。
——二姐你害死我了。
卫将离的预感一向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还没等她想个说辞,太后宫里的另一个女官严汀带着一个小内监过来。
“太后娘娘,奴婢差了昨夜值夜的人,这个小奴说是昨夜亥时一刻见到了有一个穿着绣凤白锦履的女人从扶鸾宫前面的角门走出去。”
绣凤白锦履,一宫之中只有太后和皇后有这样的规格。
所有人的视线刷地集中在了卫将离身上,太后面色阴沉地对着那小内监道:“你所言当真?若有半分虚言,哀家会夷你三族。”
那小内监惊恐万状,拼命磕头,额头都见血了才慌忙道:“奴不敢在太后娘娘面前说谎!昨夜奴的师傅常喜病了,奴代师傅巡夜,在那角门处的确见到一个女子披着斗篷出去的!”
“皇后,你有什么话说?”
卫将离一时默然,殿里的慧妃突然哭出声来,跪下道:“妾绝无指摘中宫之心,可绿绮是妾十数年的忠仆,向来老实能干。自从上次皇后娘娘夸了她点心做得好,她便一直在宫里精进手艺,本想献给娘娘,岂料人就这么没了……”
听她哭得心里有点烦,卫将离毫不客气地直接出口打断她:“你先别哭,我昨夜的确不在扶鸾宫,但也绝没有杀人。”
太后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怒道:“堂堂中宫皇后,夜里不在宫中,怎堪为后宫表率!”
“太后容禀,若要罚我,我可自认,只是死者为大,请先澄清杀人案可好?”
所有人都未曾意料到她竟然敢顶撞太后,一时整个扶鸾宫都静了。
扶鸾宫的宫女都无语了……先前顶撞皇帝都够她们提心吊胆的了,现在连太后都敢正面呛,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性子,像得很。
太后看上去像是不怒反笑一般,道:“好,那你倒是说说,你要如何为自己脱罪,你当明了,虽说打杀个宫人不算什么,但你若是想将西秦那一套草菅人命的带进楚宫内,莫怪哀家无情!”
这话说得极重,卫将离向太后行了一礼以表郑重,转而向慧妃问道:“你说是绿绮来给扶鸾宫送点心时遇害的?”
此时慧妃眼底已经可见地冷了下来,道:“绿绮是亥时出发,给扶鸾宫送点心去的,娘娘有何说辞?”
卫将离摊手,转了一圈,问道:“既然这内监说是在亥时见到我的,那我要是想杀人,也必然是在亥时做的,可此时绿绮是来送点心的,尸体有了,那……点心盒子呢?”
……
两个时辰后,由于满宫都搜不到所谓的点心盒子,而慧妃宫里的点心盒子一个都没少,太后把慧妃训斥了一顿,罚她禁足一个月,禁足期间连三皇子都抱去了天慈宫养。
但由于剥皮的凶手还是没找到,太后只能先处置大半夜没事到处晃的中宫皇后,罚卫将离去天慈宫的小经堂反省,斋戒三天,一天只准吃一顿素的早膳。
入宫半年,卫将离终于感受到了宫斗的残酷,望着小经堂铁窗里透出的月光委屈得整个人都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