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泠忙不迭点头。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也不管诉求何其羞耻,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他不能走!
他不能离开相府!
步瞻眼底生起淡淡的情绪。
也仅是一瞬间,这情绪变成了一种兴味,他伸出手,捏住女人的颈,将她的头颅抬起来。
他慢条斯理,问道:“夫人想如何留我?”
步瞻眼睫垂下,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见她犹豫不决,男人似乎也丧失了耐心。
她咬了咬唇,艰难道:
“夫君,妾想…服侍您……”
冰冷的菱镜映照出她那张涨得通红的脸。
她拙劣的把戏,被他尽收眼底。
但步瞻却没有直接戳穿她,反而又遂了她的意。
就在他欲起身之际——
手
指忽然被人勾了勾。
男人转过头,只见姜泠虽然浑身散了力气,却依旧死死勾着他的手指。
她眼中有泪光,眼底闪着倔强。
这不仅是倔强,更是一种绝处逢生的韧劲。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更清楚对方已明白了她所有的想法,再这样纠缠下去,若是惹恼了步瞻,她也会死。
他不禁冷下声:
“姜泠,姜家当真值得你这样做?”
“是。”
“可他们将你遗弃,眼睛眨都不眨地将你送入虎口狼窝。”
“是,”
她没有否认,声音虚弱,“可他们是我的亲人,是生我养我的人,我不能看着他们去死。”
步瞻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幅画面。
那亦是一个大雪纷飞之夜,有人跪在血水里、指着他的鼻子痛骂:
“步幸知!你就是个畜。生,你今夜所杀的,那都是你的亲人,是你的嫡母,你的兄弟姐妹!还有我,我可是你的生父!你竟要将我就地处死——步幸知,你究竟有没有人性!你究竟……还是不是个人!”
而他正站在生父面前,眼神比这身后的漫漫长夜还要冰冷清寂。
雪影莹白,将月光映得透亮。
听了姜泠的话,他觉得好笑。
“他们遗弃你,也算作亲人么?”
“他们没有遗弃我。”
话音方落,她看见对方眼里的讥笑。
“你想好了,”
步瞻看着她,瞳眸漆黑,“他们不死,你就要死。”
姜泠手指未松,反而将他抓得愈发牢。
男人余光瞧
着,女人细白的手指于自己手腕处一点点加紧。终于,他眸色微动,似有情绪于他眼中一闪而过。
他冷笑一声:“真是蠢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