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设想中的讨价还价场面完全没有出现,一时间实在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凭借他对森泽航的了解,对方在森久相关的事情上向来很有原则、不会轻易退步,尤其看重经营权和决策权的独立性,对于股东指手画脚的行为十分反感,面对稀释股权的投资机会也一贯谨慎,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忽然这么简单就松口了。
他左思右想,只能判断为这是他对于这一场婚姻的“诚意”
。毕竟未来握在森泽航手中的可能不只有森久科技,还有整个森源资本按照比格给他透露的讯息来侧面判断,“接班”
的讨论或许也被提前改上了日程。如果是真的,那么森泽航需要考虑的将是比森久科技更为宏观的战略布局,所以也许自己的要求并不是那么过分?
沛诚成功说服了自己。
他转念又想,商业联姻的话……
不是都说这种商业联姻,夫妻双方基本都是表面做做样子,实际上各玩各的吗。
“如果你在经济金钱上没有要求的话,”
于是他又问:“那……作为夫妻,你会希望我不要和别的男性密切来往吗?”
此言一出,森泽航眼神顿时锐利起来,他眉头一皱:“嗯?你要和谁密切来往吗?”
“没有谁,我只是提一个假设。”
沛诚说。
“那具体是怎样的来往?有多密切?”
森泽航追问。
“没有具体,也没有谁,我的意思是,你会觉得像那种‘在外面各自有情人只要不带回家里来就行’的模式,是可以接受的吗?还是说……”
他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对面的人眼神越来越可怕。
沛诚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只是打个比方,我以为你会希望平时不要过多地互相干涉,因为我听说别人家,就类似……”
“别人家是别人。”
森泽航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我不会找什么情人的,也不会主动和谁特别来往,我已经结婚了,和你。”
“嗯嗯,我知道,我只是……”
沛诚有点被对方的态度吓着了他原本对这个所谓的婚姻就没什么实感,认真讲起来还有些抵触,可森泽航如此认真,叫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这个不着边际的话题,无奈叹气道:“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闻言森泽航表情瞬间松动了,放软声音道:“你不用道歉,是我反应太过度了,对不起。”
“不不不,是我说话不过脑子,是我错了。”
森泽航静静看了他几秒钟,又笑了一下:“怎么回事,你最近有礼貌得简直有些生疏了,现在又开始互相道歉大会?”
难不成姜远声以前很没轻没重吗?沛诚没见过她几次,但印象中也不是粗鲁的人啊?不过联想到森泽航以前说被她和岳望锡欺负的往事,又有点不确定了。
“我就是还没有适应这个新的角色,”
他解释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
森泽航微笑道:“就做你自己就好,不用想那么多。”
“嗯。”
沛诚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我是认真的,”
森泽航再次重复了一遍,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做你自己就好,这样就足够了。”
只是股权置换的任务在森泽航这里虽然推进得十分简单,但在森久高层内部却远没有那么顺利,其中来自谢行的反对尤其激烈,表示无法接受把这么大量的股份不由分说地“送”
给一个外人。
“不是外人,那是我老婆。”
森泽航在书房里开着功放打电话,沛诚端着一杯刚煮好的奶茶,敲门的手顿在空中。
“就算是你老妈也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