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说什么?”
程一鑫痞痞一笑,偏头看她,“我没听清楚。”
金潇不知道他想使什么坏,语气戒备:“我说,你到底要干嘛?”
程一鑫摇头:“不是这句,上一句。”
“哦,”
金潇复述一遍,面沉如水地一字一句划清界限,“我说,如今你帮人洗白黑机,或者再搞些组装机的勾当,都与我无关了。”
过了这么些年,金潇总算可以平静地说出来这句话。
曾经日思夜想要把这句话狠狠摔在他脸上,没想到这么波澜不惊地说出来。看程一鑫狂跳的眼皮,微撇的唇角,毛茸茸的胡茬都是忧郁的,才最有快感。
“啧啧,”
程一鑫同她对视几秒,伤感转瞬即逝,宛如错觉。
他调侃道,“站着说话,腰真的不疼。”
金潇:“???”
原来让她站起来,竟然是为了回击她。
程一鑫怅然若失,“知道为什么我开不成三层楼手机卖场吗?”
金潇有些心虚。
她知道程一鑫对自己的定位,从来都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一匹乾坤未定的黑马,她也相信程一鑫能实现他的梦想。
其实程一鑫算是有良心,他当年只能从开哥手里拿货,一旦拿到炸弹机也只能吃了。但他该卖什么价就卖什么价,从不以正价卖炸弹机,如果有人要修手机,拆了炸弹机的零件,他也如实告知,说明不是全的。
金潇被偷过手机,对这些疑似赃机痛恨入骨。
而且那时候太理想主义,见不得这些擦边球,每每程一鑫收了炸弹机,只能背着她出手。
金潇感到久违的愧疚,又觉得时过境迁。
她最后坦然一笑,反问道,“难不成,怪我么?”
程一鑫哑然,“算了,不说了。找我刷机,不做功课么?我只卖教程作技术探讨,不刷机。”
金潇指了指他身后的业务范围,“你这明明写了刷机。”
程一鑫头也不回,洋洋洒洒一气呵成,“刷机和刷机之间是不一样的。老大爷忘了密码,劈腿女友留下的ipad,有人明明恢复原厂设置了内存不足,有人脑门儿热升级系统时候拔了充电线,电量不足变成砖。”
他反问道,“我不该刷么?”
金潇的手机忽然响了一段Bgm,打断了他们的争执。
手机漆黑的界面亮起来,起初是一颗星辰闪烁,被银色的流光环绕,渐渐泯然于众,毫不起眼,化作银河中的渺小一员,组成了“Thousandsi1ver”
字样。最后银河散去,唯独一颗星辰偏居一隅,闪耀动人。
千银手机统一的开机的动画,是她在法国时候参与重设计改进的,她小姨做的背景音乐,极大地提升了千银手机的辨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