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岁岁,帮我贴一下运动员号码牌。”
方砚唯冲后排喊。
他是9号,要是贴倒了会变老6,不好听。
“方哥,让你老公给你贴。”
何岁岁说,“你兄弟我正要去实心球那边检录。”
“路神在看书,我忍心打扰他?”
方砚唯又去找学委徐正义。
“贴哪里?”
路执的声音从他旁边传来。
“后背啊。”
方砚唯说,“不然贴屁股上吗?”
书呆子对运动会知之甚少啊。
“哦。”
路执撕开运动员号码牌后面的不干胶,贴在方砚唯的后背上,慢慢地抚平。
隔着号码牌和校服外套,路执掌心的温热传递过来,脊柱往下的位置一阵酥麻,方砚唯舒服地半眯着眼睛。
优等生的手,怎么这么会摸。
“陈老师。”
他忽然举手。
“讲。”
陈老师说。
“申请个啦啦队。”
他说。
“你就跳个高,你要什么啦啦队?”
陈老师问,“站那里给你干扰对手心态吗?”
“那我不要啦啦队了。”
方砚唯退让一步,“我要路执。”
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书呆子多好使啊,干活认真态度严谨,只要老师下令,帮他擦擦汗递递水什么的肯定不是问题。
而且这是年级第一,1这个数字,带着吉利。
“那路执,你跟他一起去吧。”
陈老师说,“别总扎在书本里,都运动会了,就好好玩。”
“知道了,老师。”
路执合上课本,站起来,跟着方砚唯下了楼。
跳高的比赛点搭在沙坑附近,已经铺好了深绿色的软垫。
“帮我拿衣服,我试跳一下。”
方砚唯把校服扔给路执。
他小跑几步,再回头看,路执抱着他的校服,安静地坐在遮阳棚下。
乖巧的好学生,随便往那儿一坐,气质跟附近的歪瓜裂枣,就是不一样。
负责摄影的老师经过,转头就对着路执咔嚓来了一张,然后把镜头转向方砚唯。
方砚唯冲老师比了个ok的手势,助跑几步,然后起跳。
他的弹跳力还算好,但不顶尖,主要是腰腿的柔韧度,能让他在半空中避开横杆。
阳光下,少年的衣摆因风而起,微曲的腰线靠着瞬间的爆力绷紧,他像一只白鸟,越过了地平线。
方砚唯躺在深绿色的垫子上,胸口微微起伏,轻声喘气,衣服被他掀开到胸口往下的位置,深绿色的背景,越衬得皮肤雪白。
路执的目光停在那段侧腰上,冷冷地看着。
他觉得他跳得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