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弦坐在后座,差点撞上前面的椅背,她稳住身形,一路上车速过快,又各种改变方向,她怀疑有人跟踪,但陈凛什么都不说。
“弦姐你别下来!我自己处理!”
陈凛的理智还在,他打开双闪,靠边停车,完成一系列操作之后下车,用力关上车门,同时锁了车。
车屁股被撞了一块大凹陷。
这就是在跨海大桥,车辆不算多,若是在市区,这么快的车速一旦发生碰撞,后果不堪设想!
裴晏早就下车,往他们车前走,生怕他们不知道车是他裴晏撞的。
陈凛没有给他靠近的机会,抓着他的领口狠狠将他甩在车后。
他不想让谢思弦看到裴晏。
“你想干什么裴晏!”
陈凛压着怒气问,“车上是谢时年的亲姐姐,你想杀了她吗?”
“你想杀了我吗!”
坚硬的车皮带来的疼痛并没有让裴晏清醒,裴晏只是眯着眼睛看陈凛,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事实上,没了谢时年,其余的人对他而言,也只是一个人而已。
没有身份可言。
“我真他妈的!”
裴晏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惹得陈凛罕见的暴怒,他握紧拳头,高高举起,骨头缝隙摩擦发出咔咔的声音,下一秒就要锤在裴晏的脸上!
“陈助陈助,”
裴晏撞车的操作实在是恐怖,江同几乎是愣在原地,不过他迅速反应过来,冲下副驾驶,抱住陈凛还没来得及挥下去的拳头,“陈助,我们裴总精神不好您知道的。”
“精神不好?”
陈凛嘲讽他,“精神不好还知道撞我?他怎么不撞自己呢?”
“这个……”
江同哑口无言,说实话他老板这个疯癫状态他也有些受不了,虽说他算是老板的心腹,但总这样神神叨叨,一惊一乍的,再过不久有精神问题的就是他了。
但现在还不行,该没辞职,就得继续干。
“陈助,”
江同嘿嘿笑了两声,试图缓解现在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我们老板就是开车晃神了,真的没有伤害您的意思。”
“谢时年的优点你没学到,指鹿为马你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陈凛没时间搭理他,“走开,不想看你。”
“好嘞。”
江同看陈凛语气有所松动,暂时放心,退回到副驾驶,时刻观察着两个人的动静,并且实时向白言川汇报。
“裴晏,”
经过江同打岔,陈凛的情绪倒也没刚刚那般愤怒,他松开握着裴晏外套领口的手指,“你疯了一样的撞车,你想干什么,真的要我们死?”
“还是说,你不想让我们去法院?”
裴晏坐起身,半倚着后备箱车盖,一言不发,瞳孔幽深,莫名散开一股寒气。
头顶的艳阳高照,陈凛却觉得看不清裴晏。
“我要谢时年。”
裴晏褐色的瞳孔映出的是病态的执着,他执着于见到谢时年,执着于谢时年还活着,执着于要拿到陈凛手中有关谢时年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