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原本是打算打車去的,可沒想到這個點兒金助理就已經和司機在小區車庫裡待命了。
「鹿先生不著急,洗漱完吃過早餐再下來吧。」
金助理給鹿鳴發微信道。
但一想到車這會兒已經在車庫裡待命,鹿鳴怎麼能不急?
於是匆匆忙忙刷牙洗臉。
又快給團團續上水和糧,鹿鳴便打算出門了。
但饒是這麼著急,鹿鳴臨走之前還是不忘在廚房電飯煲里預約上一鍋紅棗銀耳小米粥。
小米粥養胃,紅棗銀耳滋補。
等季明森睡醒剛好粥也熬好了。
鹿鳴給他留下了紙條,這才出了門。
……
「怎麼換車了?」
車庫裡昨晚停著的分明是那輛裝滿玫瑰花的賓利來著。
可一晚上的功夫,又換成了輛幻影。
「車拿去清洗了。」金助理簡單地回答,又從前排遞給鹿鳴一張暈車貼:「這個您帶上,貼在脖子後面有預防暈車的效果。」
鹿鳴接過暈車貼,心裡泛起陣陣感動。
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小森實在是太細心了。
從小到大,鹿鳴幾乎從未被這麼悉心的照顧過,也是第一次有人竟然這麼將他的點點滴滴細節都放在心裡。
鹿鳴的身體其實一直都還算好,很少生病。
但他一直都覺得,也許是自己身體太懂事,知道自己生病了會沒人照顧的緣故。
曾經他是以為溫朝聞會照顧的。
因為那時候車禍住院。
欠了大筆賭債的母親不敢露面,打過幾通電話後就杳無音訊,父親更是對此毫不知情。
鹿鳴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幾乎絕望到透頂。
尤其是在得知自己可能落下終生的殘疾以後。
他那時也不過19歲,哪怕再怎麼堅強,肯定也是希望能夠在自己受傷的時候,能夠有一雙肩膀能夠依靠著。
而溫朝聞就在這時出現。
鹿鳴其實知道,他出現因為他是一切的罪魁禍。
他的溫柔和體貼中也許約莫有五分都是擔心鹿鳴上網亂說話毀了他前程。
可日復一日的溫柔與體貼,鹿鳴還是逐漸淪陷了。
後來鹿鳴其實偷偷查過自己的整個症狀,他曾經懷疑自己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那是一種在特殊的環境下,受害者會對加害者產生感情的特殊感情。
但後來他又去回想這件事。
他覺得,自己並不是斯德哥爾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