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問。
其實都不必問,以季明森如今的條件,想和季明森結婚的對象可能從這裡一直排到法國還不夠。
可季明森說:「哥哥,我只相信你。」
……
鹿鳴於是沉默了。
他沒有說話,季明森也沒有立刻逼著他說話。
兩人在這種奇怪的沉默氛圍中吃完了午飯,吃完午飯以後季明森便又回去上班了。而出門前,他收拾好了飯盒,怎麼帶回來的又怎麼帶走。
同時,他留給鹿鳴一句話:
「哥哥,我不逼你答應我,但是你考慮一下再答覆我,好嗎?」
說完季明森轉身關門走了。
咯噠一聲,門再度被鎖上。
團團見到他走,原本正在沙發上玩得好好的,忽然著急地跑過去,喵嗚喵嗚地叫著,不想讓季明森離開。
可季明森已經走遠了。
鹿鳴於是將團團抱在懷裡,哄它:「乖,哥哥去上班啦。」
團團聽不懂他的話,只知道一個哥哥走了,另一個哥哥還在陪自己。於是不再難過,高興地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鹿鳴的掌心。
掌心很癢。
鹿鳴有些想笑。
可發生了方才那件事,心事重重的他卻無論如何笑不出來。
的確,季明森沒有逼他。
可是如今小森遇到了困難,他怎麼忍心看他煩惱?
就算沒有這段時間以來的相處。
鹿鳴也不會忍心。
更何況這段時間以來,鹿鳴和季明森朝夕相處,感情比起十年前只有更好。
可……這是結婚。
不是什么小事。
結婚。
如果放在七年前,溫朝聞還沒有出現的時候,鹿鳴憑著一腔熱血,一定想也不想就答應季明森。
婚姻對那時候的他來說很簡單。
就是一張紙罷了。
可過去了這麼久,才剛剛經歷過這麼一場讓人傷痕累累的婚姻。鹿鳴就算是再遲鈍,愚笨,也不會覺得婚姻很簡單了。
它就像是一根刺。
隨著時間的推移,刺越扎越緊。
起先只是突破了皮膚表層,而後很快遇到了血管,再然後它竟然會順著血管溜進身體內部,抵達五臟六腑。
等終於想要拔掉這根刺的時候。
它竟然出現在了心臟處。
那種痛苦,那種煎熬,不是一言兩語就可以說得清的,也不是外人可以感同身受的。
鹿鳴是絕不想再經歷過一遍這樣煎熬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