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早下定义。”
道袍男人瞥了一眼老头,淡淡说道。
“她是特调局的试炼对象,能活着出来,肯定是有点本事的。于傀控制‘种子’的手段不算弱,死在金陵广场,除了这丫头,还能是谁的手笔?”
“哼。”
老头冷笑一声,“不过就是一个玩娃娃的,本事不行就是本事不行,你也别给他找借口开脱。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次你没跟她汇报就擅自出来,不就是给于傀报仇?”
老头的话令道袍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但仅仅只是一瞬,他的眼神又恢复如常。
“是又怎么样?倒是你,一大把年纪了,不好好地在山庄里颐养天年,跟着我偷偷跑出来干这种事……怎么?想回去邀功,问她多要点养老金?还是其他主子……”
“吕青阳。”
老头突然提高了声音,叫了道袍男人的全名。
他不悦地警告,“不说话没人拿你当死人!”
吕青阳没说话,眼底只是藏着淡淡的笑。
老头似乎是觉得面子没找回来,又继续阴阳怪气,“整天跟一个于傀腻腻歪歪地在一起,还真跟他夫妻了?这么恩爱,他死了,你怎么不去死?”
嘴角的笑渐渐淡了,吕青阳看着老头的眼神顿时沉下来,“行了,正事还没办,你这么大火气小心被你那群纸人反噬。别到时候我还用这堆玩意儿给你这纸扎匠送终,你说是吧?”
“你!”
老头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一抬手,身后一个纸人立刻摇摇晃晃地走出来,明显是冲着吕青阳去。
但吕青阳毫不畏惧,慢悠悠地转头瞥了一眼,他耳朵上的两个铜钱耳坠跟着他的动作晃了晃,那双似笑不笑的眼,让老头立刻冷静下来。
不能动手。
这家伙虽然看上去身子板瘦弱,但毕竟也曾是茅山的弟子,真动了手,他也讨不了好。
再一招手,纸人立刻调转方向,朝前面围成一团的纸人群走去。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却是十足的默契。
老头给了台阶,吕青阳就顺梯而下,仿佛刚才的不快从未生。
“走吧,去瞧瞧。”
老头先一步背着手往前走,“都这么久了,就算是个男人也该被纸人吃得差不多了。”
“这么自信?”
吕青阳撇了撇嘴,语气有些轻佻。
立刻又激起老头的不满,“你什么意思?我刘正好歹是纸扎匠第六十三代传人,一个丫头片子,我还能收拾不了她?!”
话音刚落,那群纸人中突然爆出一阵惨烈的尖叫声,接着所有的纸人都立刻离开了紧贴在一起的同类。
它们疯了一样想要逃离,仿佛中间有什么恐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