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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江边磨坊(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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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人押送俘虏回庄园,其他人跟着我骑马沿着泪江向东南而行。

除了我没几个人会骑马战斗,所以这批人只能当骑马的步兵,到地方得把马集中起来管好,因为这件事,外出狩猎盗匪时我不止遭遇过一次的偷马贼,也算是一种娱乐吧,反正马匹上都有纹章呢,跑不掉。处置偷马贼让我认识了不少北境的贵人,曼德勒就不说了,黎德家我也见过。那帮傻子,过不了颈泽,去不了白港,偷马卖给谁?

我本来该回庄园,但是我想到一件之前没敢做的事,我吩咐我的人帮我探寻,外界的冷眼和偏见让我的人困难重重,不过几个月后到底是有了消息,所以我来了,庄园如今稳定展,我能抽出这点时间。

哪怕是在早上,这里也有些湿冷,阳光透过薄雾洒在河岸之滨,让泪江之水波光粼粼,就像是少女脸上晶莹的泪花,我还记得泪江的故事呢。

先民之王菲林特遭遇惨败,被史塔克和波顿围追堵截,在这江岸,菲林特的公主投水自尽,留下江水泛滥的诅咒。在冬去春来之时,浑厚的积雪融化汇入江流,加之有时会有磅礴春雨,大水便会席卷而来。大部分时候春汛灌溉农田,让恐怖堡的土地肥沃,但是偶尔会变得非常恐怖。

“就是这里,大人。”

路顿朝远处依稀可见的磨坊颔,磨坊石屋子前头有一棵老槐树,一条小溪经过磨坊进入泪江,不过从声音上听,拉磨的骡子力气可真是小。

我们接近了磨坊,我翻身下马,我们靠近磨坊,一个高个女人出现了,她非常瘦,颇有姿色,以平民不大健康的饮食和保养来说这很难得。

“我听说你这有个女人,没眼睛,没舌头?”

她不敢说话,吓坏了。我认真地打量了她的眉眼,感觉有些熟悉,然后我走进了她的屋子,“安心,女人,我是来找个人,不找麻烦。”

不过我见到眼前的景象之后有些想找麻烦了,我要找的凯拉修女在拉磨,她穿着褴褛的裤子,只有裤子,肩膀上是血痂,有些陈年,有些新鲜,还有水泡呢。

这个女人把凯拉当牛马使唤!

我转头盯着她,“你拿人来磨麦子?!洛克,去解开,照顾好!”

女人嘴唇蠕动着,可怜地开口乞求,她跪下了,匍匐在地上,“求求您不要,女士,我的骡子死了,牛被偷走了,我只有靠这个,我儿子死了,我丈夫死了,我小叔子也死了,求求您,求求您慈悲。”

“异鬼的慈悲,那你为什么不给她一点慈悲?”

我有些恻隐,但是依然尖锐地说道,“你可以租,可以借,你没必要用一个人来干活!”

“求求您,没人愿意借给我,他们厌恶我。我是卢斯波顿大人的女人,我是他的表子,求求您,求求您,看在恐怖堡的份上?”

“是吗?”

我声音平静了下来,像是被人推进了泪江里头,浑身冰凉,又是卢斯波顿造的孽?

“详细讲给我听。”

我命令道,然后照着屋里的镜子摆弄我的头,我的头盔和链甲帽早卸下来了,乌黑秀扑面,在斑驳破旧的镜子里,我看到一个灰扑扑的少女,皮肤还挺细致的,说明我每天鼓捣的花瓣和牛奶面膜还算有点用,就是外出时没法带很多。

“倒一点水来,我洗个头,回头帮你借牲畜,你接水完了就开始讲你的事。”

我听到她去溪边接水的声音,瞧着镜中自己浅灰色的瞳眨了眨眼,我这该下七层地狱的血脉一点撒拉的印迹都没有,全是那个人的影子。

她提着水桶回来了,我看了看她有些枯槁的头,懒得要洗头的东西,很明显是不会有的,“帮我倒下水。”

我蹲下,身上的链甲出轻哼,我伸着脖子,冰凉的溪水浇在我头上,我指挥着她,一阵一阵的来。

“我那天在洗衣服,就在小溪那儿,那位大人出现了,和他的侍从,就和您一样,他带着弓箭和长剑,看着我,停下了马,然后就让人上来按住我,我夫君想要阻止他,他哀求了好一阵子,波顿大人就把他脖子栓上,挂那棵槐树上头了。”

我透过自己的青丝,按摩着自己的头皮,理顺长,不言不语,我想我知道她是谁了。

“然后,他晃晃悠悠地看着我,我就被,被那个了,在我丈夫身子下头,就是树下头。后面我有了,生了下来,是波顿大人的,我小叔子狠狠打了我,把我扔出来。我就去恐怖堡找那孩子的爹,他回头就割掉了我小叔子的舌头,结果我丈夫的那个弟弟没过多久了热病,头跟七层地狱一样烫,也就跟着没了。波顿大人也把磨坊给了我,每年给一些吃的,还有钱,他给那孩子取了个名字,叫拉姆斯,拉姆斯雪诺。”

我手颤抖了一下,停下来了。

“你们全都出去,把凯拉带上,在外头等我。”

我说道,我手下的汉子们听令而行,“继续,

我还没听完呢。”

我深吸一口气,拿了她一块干净的亚麻布条擦头,“生个火,我这头长,不容易干。”

她照办,然后我继续听她说,“后面,我把孩子养大,他越来越不是个东西,我实在照顾不了,就又去了恐怖堡,结果大人给了我臭佬,他这么做让我觉得有戏,或许我儿子可以成一个地主什么的,我就跟他说了,他是卢斯波顿的儿子,恐怖堡有他的一份,儿子该有一份老子的东西。臭佬也知道了我儿子是个什么身份,两个人就嘀嘀咕咕,商量事情,每天早出晚归,有时身上还有血,我劝他们,可是他们打我,我就不吭声了。”

我没有插话,静静聆听,双眼闭上了,我感觉自己的泪腺有动静,用亚麻布抹了抹脸,“结果有一天,他们没回来,我去找。到了镇子那,有人告诉我看到他们跟着一个小丫头进了林子里,我一直找。我看到一个女人,是个没鼻子的婆娘,在酒馆里的裱子,谁都可以摸的那个,在晚上进了林子,我跟着去了,她有火把,我没有,所以我跌了跤,然后我看到我儿子的衣服套在尸体上,我一眼就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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