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宴推门而入,眼神阴沉可怖,谢恩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身体条件反射瑟缩一下,干笑两声。
“小瞎——”
越是害怕越是出错,谢恩叫习惯了这个称呼了,眼看亓官宴越走越近,他脑子飞转动,猛地一拍手。
“表嫂!小表嫂!”
他能屈能伸,直挺挺站到南知意面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喊她,“表嫂想吃什么,我马上去买。”
“她想吃你亲手煮的饭,”
亓官宴冷声,“还站着干什么,做饭时自己拍下来给我,哪里不会,我让人在线指导你。”
谢恩欲哭无泪,他誓以后绝对供着南知意,把她当亲祖宗对待,有这么一个变态的表哥,肯定是上天看他过的太顺,找他来虐待他的!
明媚的阳光每日照旧,连风都不例外。
亓官宴缓步走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很轻,迎面而来的光线令他不适地微微垂眼,恰好遮掩住寒戾的眸底,无法让外人察觉。
他指尖有淡淡的烟草味,轻抚着巴掌大脸颊,“如果我跟那些人一样坏,阿知会离开我吗?”
“我不会离开你的,阿宴在我心里是最好的人,”
南知意毫不犹豫。
她认识的阿宴帮她解决掉所有苦恼,哄她开心,他才不是那些拿着枪杀人的坏人。
亓官宴低眸,视线落到她明亮的眼睛上,“阿知这样说我会当真的,生意上有很多骗我的人都后悔了,可我很小气,没有原谅他们。”
他的阿知很干净,眸子里清澈的一尘不染,那样的眼神令他相形见绌,觉得自己分外卑劣污秽。
他抽了张湿巾,仔细擦拭着手指,可每一根手指都干干净净,没有丝毫污渍。
或许,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对南知意说的一番话里渗出的病态偏执,语气有多极端。
湿巾丢进垃圾桶,他将人放进被窝里,自己脱了鞋子跟着进去,安静地侧躺她身侧。
南知意有些不习惯他这样忧郁的样子,侧过头,食指勾了勾他的手。
“你是回德萨后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没有。”
“那是别人惹你不开心了吗?”
“嗯,”
亓官宴情绪又低落几分。
南知意觉得他闷闷的声音带着丝委屈,好像彷徨无助的孩子,她认为有可能是那些生意上欺骗他的人惹他不开心了,或许坑他钱了也不一定。
没错,像她爸爸,包括周卿那样身份的人,不管高高在上还是普通百姓,都会为了钱烦恼。
亓官宴比他们厉害一点,他这样难过,看来损失的钱很多很多。
分析明白后,南知意搂住他的胳膊安慰,“以后我挣钱养你,别伤心了。”
亓官宴莫名感觉心底患得患失,他得到计划内所有的东西,可心里空落落的,犹如裂开了一道口子,慢慢塌陷。
“我丢了一些东西,阿知,我以后只有你了。”
“以后我们会有更多更多东西。”
南知意安慰亓官宴时暗暗心惊,难道不止赔钱还破产了?
她想到订婚时亓官宴给的东西,还好还好,那些东西卖了应该能维持他暂时的奢侈生活,大概能让他渡过这段低谷期。
于是,接下来几天里,南知意都鬼鬼祟祟背着亓官宴接打电话,此举令他更加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