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沨按照以往习惯,紧随而去,却叫纪寒舟下令止步,把他给撇下了。
“南沨。”
留络腮胡的男人把手搭到他肩上,问:“你天天跟在二公子身边,知道他今天为啥子这样反常?”
旁边的人也刷刷地聚拢过来。
南沨觑了眼碰到他肩的那只手,他肩膀一沉,倏一下移步站远,道:“可能是怕狼!”
“狼?什么狼?”
络腮胡张大嘴巴,眼睛瞪成铜铃,“哪……哪有狼?”
南沨不作解释,出了石门,隐入夜色里。
纪伯背着手走过来,瞅向络腮胡,严肃地说:“涂放,你这爱起哄、爱打听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说多错多,你收拾收拾,明日同我回云州修老宅去。”
“哈?回云州!纪叔……”
络腮胡迷瞪,“我这不是关心咱家公子吗?”
“那你更要好好修宅子,咱们公子的新房全靠你了!”
“哈哈!”
众人齐笑。
络腮胡肩膀一垮,颓然道:“现在去云州……会热死吧!”
四更时分,夜深露浓,湖里腾起的雾气团成云,把相见欢笼罩其间。
纪寒舟循道去找应疏月,现屋里已熄了灯,房门紧闭。
他自暗夜里缓缓掏出把金鞘匕,悄声插入门缝,一点点挪动门闩,轻轻推开门扉,蹑步进去,转身又将门合上。
倏尔,一道劲风掠耳,一柄玄剑飞来,纪寒舟微侧身,那剑从他颈旁疾过,直直插在门扇上,剑身“呼呼”
地颤了几颤。
“谁?”
一个懒洋洋的带着迷离的女子声音传来。
纪寒舟手抬至颈边,捉下几根被划断的丝,他凝了一口气,向旁边退开两步,伸手从剑身上滑过,握上剑柄,用力将剑拔出,扶额:“谋害亲夫啊!”
“偷偷摸摸,非奸即盗。”
纪寒舟唇角轻勾,拎起剑走过去,把剑靠在床边,说:“在下非奸非盗,只是来借半张床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