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正声,她声音有些冰冷,转到柜台处斟酌片刻后利索地从柜格里取药、过称、包药、捆扎,见她手法娴熟,动作迅,似乎不像平常医者那样不慌不忙,气质也不像,给人感觉多少带些江湖豪气。
她将药扎好递给应疏月时,应疏月才看清她的面貌,见她长得不错,虽着男装,眉眼却透着成熟女人都难有的妖媚。
“多谢。”
应疏月取出银子放到柜上,接过她手中一打药包,转身向门外走去,刚要跨门,一个戴斗笠的青衣人抢先一步进来,与她擦肩而过,带起的风拂落她头上宽大的兜帽。
此人步履生风,内息沉稳,武功或与她不相上下。
应疏月回眸,见抓药的女人朝那袭青影唤了声“堂主”
,那人没应声,直奔医馆二楼去。
京都繁盛,多有江湖人士也不奇怪。应疏月也没多在意,她迈出门后,女人立时过来将门关上,熄了烛火。
应疏月把药交给厨房下人去煎后又去了趟青莲房间,流云还站在那里,像个木桩,见应疏月进来,他抱了一拳又不动了。
她坐到床边问青莲:“可有好些?”
青莲点点头,圆圆的眼睛直盯着应疏月,目光先是停留在她唇角,又移至她额角,“姑娘受伤了?”
流云听青莲一问,连忙跑过来察看,他跟应疏月一天,怎么没现她有何异样?
应疏月在流云挨近之前站了起来,轻舔了下唇角的伤,道:“没事,吃东西时不小心咬到了,我让厨房煎了药,你喝了药好好睡,我先回房了。”
说完她匆匆离开,留下流云和青莲面面相觑。
她今天下午吃过东西吗?
应疏月躺在床上,拉过被子把头蒙住,时不时抿一下唇角那点伤,越是在这样黑暗空寂的环境里,那人白皙的脖颈,滚动的喉结,炽热的眼神浮现得更加清晰,她捂着滚烫的脸颊,扭着身子,在床上辗转了不知多少回,半睡半醒熬至鸡鸣。
晌午时分,应疏月才下朝回来,就见青莲如往常那般活跃迎上来,“你好了?”
应疏月问她。
青莲点头,应疏月犹豫要说点什么,想了想,还是没话,好了就行。
她回房让青莲侍候换了身常服,带了几人去南大街。街上人头攒动,喧闹声此起彼伏,又值午饭时间,两旁酒楼茶肆食客满座。
应疏月走着走着,感觉袖子被人拽住,她回头,小青莲一脸颓丧地盯着她,“怎么了?”
她问。
“姑娘,你上街来是要做什么?”
青莲嘟起小嘴问她。
“备礼。”
青莲拉她转身,抬手指向人潮涌动那边,说:“这条街都走完了。”
接着,她问:“姑娘,你饿吗?”
应疏月看看青莲,又看看有些精神不振还保持笔挺身姿的流云和沧浪,清眸微转,“那……先去吃饭?”
青莲娇手一拍,直道:“好。”
不等应疏月多说一句,拉着她再次走进人群,直奔一家看起来很是豪华的酒楼。
入门前应疏月恍然瞥见这家店叫“醉茗楼”
,几人穿过拥挤的大堂直接往二层上去,青莲想拉她再上一层时,应疏月看到不远处出现一眼熟的身影,她脚下一顿,“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