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勉强算个好师父,脾气却是数第一的臭!
这已经不是应疏月第一次抱怨了。
自从做了骄矜造作恶美人的徒弟,九年来,应疏月早已不知“反驳”
二字如何写。
也正是这“平平无奇”
的九年,应疏月在恶美人师父的“悉心教导”
下,习得鲜有人能及的轻功。
今日大寒。
一样的风雪交加,一样的极目无垠。
足足下了一个多月雪了,西山镇上的老人哀叹:“连落双月雪,国有祸横生”
。
家国兴衰与否,应疏月自视没有扭转乾坤的本事,蛰藏这些年,为的是一个陈年旧梦,一个绞心入骨寒的执念。
无琊山的雪多厚啊!
什么都被掩埋了。一如她形容那样,平静无波之下,无人知道掩盖了怎样噬魂的过往。
面若秋霜是她留给别人的第一印象,荒野闲步是她排解愁闷的要选择。
今日亦是如此,她闲闲踩雪过,脚下软雪却是没留下一个脚印来。
“领,这穷山恶岭怎么突然出现个小姑娘?”
树林一侧,有人声飘出。
“管她老姑娘小姑娘,一并杀了了事。”
笑死人了!
我无琊山竟出了个老姑娘?
应疏月步下微顿,纤秀指尖飞去一物,度极快,根本来不及看见。
却听“哎呦”
一声嚎叫,有人说道:“领,有暗器!”
雪覆荒野,片连片的枯林里,一群身穿夜行衣的人潜伏林间树后,在一片银白里显得格外惹目。
十分滑稽!
为的黑衣人眼盯着远处雪地中执伞缓步的少女,左手握紧长弓,右手从肩后缓缓抽出一支羽箭架在弓上,轻轻往后拉动弓弦,直至拉不动,遂三指一松,箭矢如电般破风而去。
“阿渊,你藏在这别动。”
“你伤这么重,不要命啦?”
应疏月竖耳,另一边还有人,且听这话是有人要出头,随即道:
“别过来!”
“姑娘小心!”
两人话语相撞,一时都反应不及。
应疏月原想制止他来着,可还是晚了。
雪漫树腰那处,玄衫飘舞的少年脱手飞出一剑,长剑击落羽箭的同时,身影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