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傍晚,上车后,周遭天色暗了几度,灯火次第升在车窗外升起,时恬坐下才明白。
“用你卡”
闻之鸷点了根烟,弹去烟灰“嗯。”
用他卡事已经提过一次,时恬总觉得不好,不过这次闻之鸷拿过他手机,指骨飞动,很快绑好了卡。
时恬看到余额数字时,吓了一跳。
虽然时恬是个小穷光蛋,但时家毕竟还算显赫,他知道有钱人是个什么有钱法。但现在看到闻之鸷卡里余额,感觉自己见世面都白见了。
闻之鸷侧目看他“你随便用,不用问我,也不用不好意思,这些都是你。”
时恬怔了下,揉了揉晕脑袋,喃喃开口。
“好多啊,你要给我钱,也不用给这么多。”
闻之鸷不怎么在意,说“我不是做善事到处撒钱,就想给你花,明白吗”
时恬握紧了手机,还是有点儿晕“好多,我我真能花你这么多钱”
闻之鸷扯了扯唇,坦然地交谈“钱是有价,人是无价,再多东西都比不上你一根头,你比卡里东西珍贵得多,宝宝。”
时恬手放在胸口,被闻之鸷抱到怀里,亲了亲鼻尖“你比一切都珍贵,值得我付出全部。”
他声音里,似乎还有某种疼惜“我想看你一直无忧无虑,开开心心。”
“”
时恬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了。
那个时候在时家,明明家大业大什么都有,但时燧非要苛刻他衣食住行,动不动语言羞辱
你还由我养着。
你还花我钱,没有我,你早就是大街上死人。
永远冷嘲热讽,所以时恬一直觉得自己寄人篱下,不敢奢求任何东西。
亲生父亲尚且如此,更不相信外人会无保留喜欢。
时恬动了动身,偏头,喊他“闻哥。”
闻之鸷掐灭了香烟,空气中烟雾缭绕,将他线条骨感轮廓隐灭得些许模糊,整个人似乎没那么危险了。
奇怪矛盾结合体。
都说他危险,但在他羽翼下,却是绝无仅有安全。
闻之鸷侧目“怎么了”
出租车停了下来,时恬对他说话,嘴里呼出热气“我现在就可以用了吗”
闻之鸷漫不经心,有点儿bkg潜质“说了别问我,烦不烦。”
“”
时恬跑到路边商店,透明玻璃橱窗里琳琅满目,物欲横流,挑选半天,时恬买了一支巧乐兹,巧克力味儿雪糕。
闻之鸷眼皮跳了下。
快冬天了,时恬拆开包装咬了一口,随后冻牙齿打战“卧草,好冷”
闻之鸷盯着他,莫名笑了“好玩儿是吧傻逼。”
时恬又咬了两口,唇中边冒寒气,边说“这是我夏天,最喜欢吃,雪糕里面巧克力芯,特别好吃。”
他咬光了外皮,垂眸看露出黑甜芯,自言自语“我以前吃这个雪糕,总是把芯当成最甜、最舍不得吃地方。”
时恬举起手,递向闻之鸷“现在咬出来了,给你吃。”
边说,他声音有点儿哽咽,眼底潮湿。
一副快哭出来样子。
“”
闻之鸷明白他意图,怔了下“我不吃。”
时恬认真说“你尝尝吧。”
闻之鸷说“我他妈不想尝这个,我想尝你,懂”
“”
时恬被他这句话一搅合,眼泪硬憋回去了,盯着被舔出了圈痕渍雪糕,觉得手快冻僵了。
静了静,闻之鸷似乎有点儿无奈,说“爱吃你就自己吃,不需要留给我,你怎么这么烦啊你。”
“”
你才烦呢。
你烦死了。
时恬憋屈地举着雪糕。
闻之鸷又说“我不想吃这种奶唧唧东西,蛋糕,旺仔牛奶,雪糕,以后不要叫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