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件事让他压力过大,亦或是他身为皇室中人的委实恼怒。以至于他遗漏了最致命的一点。
审人是最没必要的。
甚至崔韫已然能断定,姬妄审不出分毫。
因为乐伽再度消失,这场羞辱皇室的局还没结束。也许只是开始。
崔韫弹了弹官服衣袍,朝外而去。
他站在楼道口,半垂着眼听着姬妄身边的奴才呵斥。
“都散了!”
“公主千金之躯,至今毫无下落,偏有包藏祸心之人颠倒黑白,其心可诛!”
崔韫收回视线,眸色是旁人读不懂的幽深。
他下楼后,姬妄已带着人走了。
外头围着的百姓也一哄而散。
拘着的花娘被官吏警告一番从屋里放了出来。
新出来的那一批女娘,是藏花楼的头牌,穿的一身绫罗绸缎,养的更富家千金似的。
中间出来的,样貌稍逊色些,不是露腰身便是露圆润的肩。
最后出来的,像是不知冷般,身上只裹了一层纱。
崔韫避之不及瞥见白花花的娇躯,上头也不知留下多少男子欢爱的痕迹。
他狠狠一拧眉,毫不犹豫挪开视线。一股恶心感涌了上来。
他目不斜视朝外走去。
身边的姜兆没忍住瞅了又瞅。然后看向正人君子的崔韫。不由面露苦色。
这一群莺莺燕燕便是他嫡孙都有的男人都忍不住动心。大人怎么回事!
姜兆下了个冒险的决定。
他清了清嗓子。
“那花娘玉腿修长浑圆腰柳身,也不知盘在腰间是何等销魂。大人……”
崔韫拧眉,顿觉污秽。
“住嘴!”
他只要沉脸,姜兆便由心害怕。
楼里染着香,是西域那边传来的。崔韫不喜。他甚至觉着官服上都沾了这味儿。
他大步出了藏花楼。
而姬纥和沈婳都不曾离去。
姬纥的红颜知己这会儿抱着他的外袍小跑而来:“公子,您的衣裳,可莫冻着了。”
姬纥换上:“还是你会疼人。”
红颜知己娇羞一笑,在姬纥看不见的角度挑衅沈婳一眼。这才欢欢喜喜离开。
沈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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