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然很是没办法,数落一声。
无双一笑,隔着小几,与姐姐同榻而坐:“随姐姐咯。”
凌无然笑了声:“这小子,如今可算找到你这个靠山了。”
“姨母就是好。”
趴在桌上吃糖水的溥遂不忘抬头插一句嘴,胖嘟嘟的脸上站了个豆屑。
说完,还不忘小手托腮认真思考。母妃会凶他,父王虽然好说话,但是后面还是全听母妃的,就这个姨母最好,母妃和父王都让着。他这么聪明,这叫审时度势。
“姐,你累了就回屋去睡,我来看着遂儿。”
无双见凌无然连打了几个哈欠,断定人是累了。
“没有,”
凌无然刚到一半的哈欠生生憋了回去,捞起桌上茶盏抿了口,“再和你说会儿话。”
无双嗯了声,舀了一碗甜水,端去凌无然面前。
“等一切过去,你和大哥,咱们一起回北越。”
凌无然开口。
“好。”
溥遂抢话快,两条小腿欢快蹦起来,“姨母,以后咱俩就住一起。”
“胡说,”
凌无然呵斥一声,脸色故意一沉,“不行。”
“为什么不行?”
溥遂委屈巴巴,看着怪叫人可怜的,“那我跟着母妃,父王总是趁我睡着,把我抱去别间,然后他就……”
“咳咳!”
凌无然被呛了一口,忙拿帕子捂嘴,不忘狠瞪儿子一眼。
溥遂闭了嘴巴,赶紧钻进无双怀里,寻求庇护。
无双疼爱的摸着孩子头顶,随后将沉甸甸的团子抱到腿上,蹭蹭他肉嘟嘟的脸:“以后这话不能乱说。”
“行了,留在你姨母这儿罢,”
凌无然最终妥协,从软榻上起身,“无双你也早些睡,明日咱去这里的马场看看。”
。
翌日清晨,西苑。
雨下了一夜,这时终于停下,院里落了一层花瓣,推开窗户便是沁人的花香。
龚妙菡睡到一整宿,这才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任由乳母帮她梳着头发。
“小姐真是任性,跑来这么远。”
乳母道了声,手里灵巧的挽着少女的发。
龚妙菡盯着银镜,眨巴两下眼睛:“我想来看看马场,先生也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