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漾跌坐下来,力气像被抽空了,沈弋稳稳当当地扶住她,温暖的拥抱环上,他柔声说:“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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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显被带走后,沈弋跟姜予漾也做好了笔录。
“你们先去医院吧。”
警局的门口来了辆救护车,她膝盖受伤有点重,破皮的位置开始流血,形成一片淤青,等着去医院拍个片子,看有没有伤及骨头。
医院人来人往,瓷砖上全是脚印和过往的担架滑轮痕迹。
沈弋抱着她,跟抱小孩儿似的,心疼地看着膝盖上的伤痕。
姜予漾皮肤嫩白,稍微磕磕绊绊就有印子,更别提之前要的狠了,第二天肯定是要留痕的,看上去他欺负惨了她一样。
现在躺在他怀里,整个人像一支脆弱的水仙花,苍白又病态。
医生给她检查好伤口,拍好片子,检查结果出来,幸好只是软组织受伤,外加一些皮外伤,配合擦药就行,平时要注意洗澡的时候不能触碰到伤口。
夜朗星疏,沈弋仍维持将她打横抱起的姿势,把人带回了泛海国际。
姜予漾眼睫还湿|润,黏腻在一起,看上去挺狼狈,可也最能激发人的保护欲。
经历了惊魂未定的一晚,她到家里,才能真正放松下来。
“沈弋,我信你,一直都相信你的。”
她嗓子里带点儿哭腔,话语里满是坚定。
那把匕首像是现在还握在她手里,差一点就要刺向池显。
还想开口说什么,唇就被人堵住,沈弋很轻地吻过,停留数秒后,目光澄澈。
他说:“我知道。”
不仅知道,而且毫不怀疑,舍命奔赴。
掌心摊平,她五指与他紧扣,感受到了除了那把匕首外,暖暖的温度。
姜予漾的情绪镇定下来,沈弋半跪着,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轻轻地放在她手心。
就像是十五岁那年,她来京城后,悄悄把书包里带的大白兔奶糖全拿出来。
甜滋滋的,她说过,一吃奶糖就会心情很好。
沈弋也是去到产业园里,被一个小孩儿送的奶糖。
他拆开包装,送到她的口中,嗓音略沉:“今晚的事,别想了,池显会得到该有的惩罚的。”
她正吃着糖,眼睫就扫上了宽厚的掌心。
十八岁生日那年,他也是这么安慰她的。
仿佛在说,别难过了,也别害怕,忘记痛苦的事情,反正有我陪你啊。
姜予漾破涕为笑,感受到了一种郑重的救赎。
沈弋投资AI医疗,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很多时候商人跟金钱打交道多了,本心会变。
但他一直没有,没有保留地将热忱和本心献给了这份事业,让更多人通过医学技术的发达获得延续生命的机会。
沈弋啊,是背负着阴影,却一直活在阳光下的那类人。
她是他的信徒,且矢志不渝。
沈弋凑近过来,轮廓在灯光下逐渐明朗,轻而易举地把她抱起,步入浴室说:“伤口不能沾水,我抱你去洗澡。”
不是第一次被抱着洗澡了,可姜予漾仍羞的抬不起头。
搞得像她不是膝盖受伤,而是手也不能动似的。
换上干净的睡裙后,沈弋用毛巾给她擦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