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关阻拦她上前,挡在萧琰前面,让她看都不能再看一眼。
“陛下他,也许能醒过来也许醒不过来,可若是醒过来,陛下一定不愿您见他这个样子。”
谢期擦擦眼角,恢复冷漠:“我知道了,这是他的愿望的话,我不会再违背,他若还能醒,也不必告知他我来过。”
起身离开,这一次是真的再也没有任何眷恋。
然而只是刚到行宫门口,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高喊:“陛下,驾崩了!”
她越走越快,直到跑出九渊山行宫,外头竟又下起小雨来。
“阿鸢,你别跑,地上滑!”
“阿鸢!”
萧直一声比一声大,谢期却听不见,脚下踩到鹅卵石,噗通一声就要摔下去。
没有预想中的疼。
睁开眼,却对上萧直担忧的双眼,他给她当了人肉垫子,所以谢期一点也不觉得疼,可地面冰冷硌骨,萧直一定很疼。
萧直是在强忍,但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阿鸢?”
“磕碰你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梭巡,流连在她腹部一瞬,便移开视线,见她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
“娘娘,娘娘,请您留步。”
小德关跑出来,奉上一个锦盒:“这是陛下移驾九渊山之前,特意交代奴才要给您的。”
谢期接过,内心难耐还是问了出来:“他呢,还好吗?”
小德关悲痛万分,哭着道:“陛下,驾崩了!”
谢期的身子晃悠了两下,面色惨白,差点又要摔到,被萧直一把揽在怀中。
萧直倒是沉稳,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通知三郎,一切照先帝遗旨办理。”
他们做这场戏,大行皇帝的葬礼早已办完,如今不过是私下再祭,将萧琰移陵便是。
纵是早有准备,萧直的脸色也并不好。
谢期寻了个石头坐下,打开锦盒,里面乃是一封信和一个小小的印章,那印章是萧琰的私印,意义斐然,至少凭此私印,她可以指挥得动金吾卫,和暗卫玄机阁的势力。
读完那信,谢期的眼泪,簌簌落下,一滴一滴滴落在纸张上,打湿了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