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家久离家园,放放小炮仗有何错?
凌初年纪见长,虎狮一般的性子就显露出来,在边疆的他简直张狂难训,桀骜不恭,十四五岁的年纪太招人恨,也太招人烦,连凌年都受不了他的脾气,后来凌初私骑主将的马,凌年怒扇了他一巴掌,拖着摔脱臼的他去请罪。
凌君汐一言令下,将十五岁的凌初赶去了上京,由江连磨他脾气。
不改好,就别想来边疆当将军立功了。
住在上京,所有风吹草动都让凌初惊愕烦躁,他被拘着不准出城,不准上马,不准花钱,久被拘束压抑,他脾性极大,江连只有拿凌君汐来压,他才有片刻听话。
只有安逢,凌初会因着是凌君汐的儿子而主动地耐心忍让,旁人说他是变相谄媚,巴结将军,这话江晟说得最多,凌初也不辩解。
他不会对别人承认,也是因为安逢叫他凌初哥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凌初哥哥,陪我放风筝啊……”
“凌初哥哥,这个字怎么念?”
“凌初哥哥,我想出去游湖……”
“凌初哥哥,今夜我要放烟花,跟我一起去看吧!”
凌初一听见烟花,就冷下脸:“不去。”
“为何?”
穿得一身圆滚滚,白乎乎的安逢探出头问。
“就是不想。”
“哦。”
安逢背手乖乖站着,出于礼节和矜持,他从不会一直缠着凌初做什么事,只会静静等着人改变主意。
凌初见他不放弃,眼睛还期待地看着自己,改话题问道:“那个梁瞿,近日可还来找过你?”
“嘘!嘘!”
安逢一指竖于唇前,急得跺脚,神色严肃道,“凌初哥哥小点声,我们不能直呼其名的!不是同你说了吗?要唤驸马的!”
凌初瞧安逢这样,不知戳中了他心里哪个点,他很想笑,但又憋住不笑,扭曲地沉着脸问:“他近日可找过你?”
安逢摇头:“没有了。”
凌初放下心,嗯了一声。
然后安逢继续站着不动,看着凌初认真擦刀。
那环首刀杀气重,锃亮无比,刀身流畅,刀刃锋利,安逢目不转睛。
凌初瞧他脸都快贴上来了,将刀拿远了些,道:“你离远些,当心这个伤着你。”
安逢眼睛一眨,道:“我想摸一摸。”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