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晟回忆了一下,“你之前来问过,说要打什么玉器,我就说了,现如今一年了,我也不记得了。”
“玉器?”
安逢并未看见自己身边多了什么玉佩玉环,“我何时问你的?”
“就是你去年五六月的时候?记不清了,那时我还记得那师傅的名字呢,现在我连哪条街都忘了,桐花?还是紫其……雀鸟?”
江晟想了一会,摆手,“算了,不重要。”
安逢期待地问:“那义兄送了我什么?”
“一瓶酒和一柄玉如意。”
江晟摇头,带着几分得意道,“比不上我和兄长送的半分。”
安逢听到答案也觉得失望,酒他说不定都喝了,连瓶子都没看见,玉如意用来挠痒,摆着也好看,但他在房中并未瞧见这个,是不喜欢这个,放到库房去了?
江晟道:“不过那玉是块好玉,我听我哥说了,那玉贵着呢,跟你的玉英刀的玉是同一种,而且那玉如意可大了,比你的刀还大,怎可能用来挠痒,就是让你摆着,寓意万事如意的,这么一大件,怕是花了不少他攒下的俸禄喽……”
安逢静静听着,神色思索,又仿若恍神。
帘外吵嚷声渐渐清晰,轿子缓了下来,江晟喜道:“到了到了!”
江晟钻出轿子,望着这金丝牌匾,回头道:“你现在就好好想想要吃什么,我可打听了,这朝天楼不愁吃不到的,肯定得挑花眼!”
安逢掀帘下马车,还未站稳,酒楼门口揽客的人便瞧见了他,笑容满面地跑了过来:“公子许久没来了,还是原先的雅房?”
这话问得安逢江晟两人齐齐一愣。
一个跟着安逢有些年头的护卫在后头轻声道:“小公子从前常来这里吃饭,朝天楼的人认得公子并不奇怪。”
安逢看着朝风楼豪横的装璜,门口的招子悠悠荡着,依稀可见狂乱风笔下的草书‘朝风’二字,字迹雄浑灵动,想来也是出自名家之手。
安逢眼神扫过朝风楼周围,这条街并不算热闹,但酒楼有名,正门还是有不少人进进出出,偶尔几个马车小轿停过,为了不挡路,便驶到别处停着。
这样的酒楼,若是来吃上几回并无不妥,可他怎会出钱常年包一间雅房?自己又是来了多少次,才会让酒楼的人都记得他的脸?
江晟被下了面子,神情尴尬,语气微酸:“原来你早就来吃过了……”
安逢连忙道:“那就干脆到我常去的,省得我们还要选包厢,”
安逢小了些声音,“而且我都记不得了,不还是第一次来?”
江晟面色转好。
安逢笑道:“就是不知我平日里点得多不多,会不会让你破费?”
江晟摆手:“你一人吃,顶多加上两三个护卫,能有多少?今儿就是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