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觉醒来,楚天涯竟又丢下他走了!
他怎么能这样!花朝越想越是生气,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楚天涯以为留给他一支玉箫、一张面具,就能抵消对他的承诺吗?
不!他一定要再次找到他!
花朝仓促退了房,一路南下,可他追了好几日,一直追到京城,却每次都晚一步,他甚至怀疑楚天涯是故意吊着他,引着他一路追踪。
花朝坐在莲香楼顶上喝酒,刚巧听到有人议论,楼里要排练楚天涯砍杀海盗练空桑的戏,他心中一动,有了个念头。
他要逼楚天涯出来!
可谁知,他扮成楚天涯,畅汗淋漓地演了好大一出戏,却连楚天涯的影子都没见着。
甚至,他完全失去了楚天涯的踪迹!
花朝沮丧极了,他只好凭着直觉,继续南下。说不定楚天涯真的去南方剿匪呢?
几日后,花朝现,竟有人暗地里跟踪他。
“向来只有你花爷爷跟踪别人,哪能让别人给跟了!”
花朝轻功向来极好,却没想到,追踪他的人也有些棘手,他费了好一番心思,才将那人甩掉。
“这人到底是谁?为何追我?我得去会会他!”
花朝置办了一身与楚天涯极为相似的水墨衣衫,咬牙买了一把唬人的长刀。
做完这一切后,他便不急着赶路,也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
很快,那尾巴便再次黏上来。
花朝故意拐了七八个胡同,又选了一座高楼潜入。他戴上楚天涯的面具,换上水墨衣衫,把自己的千岁剑藏起来,将玉箫悬在腰上。
眨眼间,他便又到了高楼前,瞧见一个纤长细腰的人影如鬼魅般上了楼。
“本少侠倒要瞧瞧,你追花爷爷做什么!”
花朝追着那人上了最高楼,那人现再次被甩掉,有些气恼地低低骂了一声,纵身翻窗去了楼顶。
花朝比他更快一步。
人影落地时,花朝已在他背后,长刀搁在他脖颈上。
“阁下是谁?”
花朝刻意压低自己的声线,模仿着楚天涯那沙哑的、麻木的嗓音,“为何要一路追踪我的爱徒。”
那人身形一僵,缓缓转过身来。
他脸上也戴着面具,瞧着竟与花朝脸上这个一模一样。
花朝心中犯嘀咕,莫非这人也认识楚天涯?
“楚天涯?”
那人缓缓地、扬着声调问。
花朝冷哼一声,算作默认。
“花朝是你徒弟?”
那人又问。
花朝有些骄傲又十分得意道:“当然,他是我唯一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徒弟。”
一瞬间,那人身上的寒意浓烈得好似冻成冰。
“呵!真是没想到呢!”
那人说话的腔调十分阴阳怪气。
花朝心中更得意了,幸好有面具遮住他的脸,掩藏了他的神情。
“说!”
花朝长刀微微用力,割破了那人颈上皮肤,“你追他做什么?”
那人静默片刻,才道:“我追他,是为了找你。”
他抬手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妖冶又艳丽的脸,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楚天涯,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