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牙,他终于承认了:&ldo;不是……不是真心话。&rdo;北堂傲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松开手附在他耳边道:&ldo;本座说的,也不是真心话。&rdo;他的气息扑面而来,话语中透露着不可解的味道。言非离浑身一颤,一时未明白他的意思。北堂傲却不等他明白,突然放开了他,走出凹角。&ldo;凌朱,出来吧!&rdo;&ldo;凌朱,出来吧!&rdo;离开门主的怀抱,言非离身上突然一阵清寒。但听到门主的话,再看见那个从前面隐出的身影,却让他惊了一跳。这凌朱的轻功之高实在已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若不是门主呼唤出声,他是不会察觉的。甚至连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会知道。意识到最后这个问题,言非离有些慌乱,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刚才……他和门主的样子。&ldo;属下失职,未能带言将军离开。&rdo;凌朱单膝下跪。&ldo;门主,这事不怪他,是属下自作主张。&rdo;言非离急忙在北堂傲身后解释。&ldo;凌朱,你起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rdo;北堂傲淡淡地问道:&ldo;现在是什么时候了?&rdo;&ldo;回门主,已近酉时。&rdo;&ldo;嗯!&rdo;是该行动的时候了。北堂傲回头看了一眼非离,见他手握利剑,态度坚定,显是要和他同进退。北堂傲心下一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只要回首,必定会看见他紧紧跟随在自己身后的身影。只是那时总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却从未曾发现过他的眼神是何等的炙热。原来从少年到现在,这个人,一直是用这样的眼神追随着自己。北堂傲已经发觉了自己心境上的微妙变化。这一切都是从非离说要离开他开始的。自他离开总舵后,自己便有些魂不守舍,心神难安。即便是新婚的娇妻,也无法抚慰他空茫的心。直到来自战场的一封密函,让他马不停蹄地赶到他的身边,心里仿佛才踏实下来。原来不知不觉中,这个人的存在已如呼吸般自然,且,重要!北堂傲突然打消了让他随凌朱离开的想法。&ldo;凌朱,你立即原路返回,通知西门门主按计划行事。&rdo;&ldo;是!&rdo;凌朱从不质疑门主的任何命令,他毫不犹豫的立刻离开。&ldo;非离,&rdo;北堂傲回首,对言非离淡淡勾出一抹笑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清澈:&ldo;我们走吧。&rdo;&ldo;是。&rdo;言非离心中一热,攥紧手中的剑,紧紧跟在他身后。[这样也好!你如果真要断得干净,我们便恢复以前的关系好了。][本座说的,也不是真心话。]言非离看着北堂傲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他刚才话的意思。不是真心话。本座说的,也不是真心话。言非离有一瞬间,脑中一片空白。原来,原来不只自己撒了谎。他对门主的这份情结,断不了!那么,门主的真心话又是什么?言非离心里激动,呼吸立时急促起来。但只有短短片刻,他又自制地压抑了下去。他的变化,北堂傲在前面听得一清二楚,知道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刚才话里的意思。不过,还有许多事,以后总有时间,让他们慢慢搞清楚。尤其是,彼此的真心话。自从鬼林之事后,他们再没有两个人单独行动过。可是现在,他们之间的默契,尤胜当初。北堂傲与言非离从地牢正面的大门悄悄闯了出去,原来竟是越国太子的东宫。潜进寝宫,太子衣着凌乱地被言非离从正在欢好的床上拎了下来。北堂傲在殿内找到自己的银龙鞭,鞭梢轻轻巧巧地划过太子的面际,在那里留下一道独有的伤痕。&ldo;太子殿下好兴致。天色未暗,便急于欢好,本座来的真不是时候!&rdo;瞥了一眼床榻上未着寸缕,拥着锦被瑟瑟发抖的美人,&ldo;好一位美人,不过可惜了,今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能受太子殿下的宠幸了。&rdo;太子以为他要对自己下毒手,还未来得及呼救,胯下便一阵剧痛,低头看了一眼,两眼一翻,昏了过去。&ldo;等太子醒了告诉他,本座留着他这条命,是为了让他亲眼看见得罪本座的下场!&rdo;北堂傲对那个嫔妃冷道:&ldo;顺便让太子转告滇将兀杰,敢动我的人,我必要他付出越国十倍的代价!&rdo;随后点了那个女人的穴道,带着非离施施然地离开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