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非离,那日我曾问过你,今日我再问你一遍,你恨我吗?&rdo;&ldo;不恨。&rdo;言非离摇了摇头,&ldo;我只恨我自己,管不住这颗心,断不了这孽情!&rdo;北堂长睫颤动了一下,&ldo;今天的事,我欠你一个交待。&rdo;言非离微微偏过头,树阴下露出半张模糊的侧脸。&ldo;门主不欠我什么,是我自己犯贱。&rdo;&ldo;非离,那是我喝醉了,说的胡话。&rdo;北堂皱了皱眉。&ldo;虽是胡话,也是实话。&rdo;言非离苦笑一下,转过身来,&ldo;门主,既然什么事你都已经知道了,还不放我走吗?&rdo;北堂傲也有点搞不懂自己。他刚才虽是酒后乱性,却是七分的酒醉,三分的清醒,对发生过的事还是记得的。现在醒过来,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一向对情欲看的不重,又大婚在即,马上就要娶得佳人美眷,怎么会再次对他做出这种事?他也不认为自己喜欢言非离,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难道真是酒后乱性不成?可是此时听他语气清淡地又说要离开,心里却又冒出火来。&ldo;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rdo;言非离好像一愣,笼在月色的阴影里,神情看不真切。沉默了好半晌,声音微微有些发颤。&ldo;门主什么意思?&rdo;北堂傲说了那句话,自己也是惊了一跳,那口气好像分明是不想让他走一般。难道我酒醉还没醒吗?北堂心下暗恼!默然了半晌,才平下心气,&ldo;你既然一定要离开,去了外面也好。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rdo;说着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言非离呆呆地看着北堂的背影离开,双腿一软,靠倒在树上。果然是自己痴心妄想了。听到北堂那句话,言非离虽明知是因为请战之事先斩后奏,折了他的门主威严,让他恼羞成怒的话,却还是禁不住心里一喜,忍不住冒出些微的希望。可是早就知道了,这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的。今晚发生的事,也是他酒后乱性的结果。若不是酒醉,他佳人在怀,马上就要成亲,组成一个和美的家庭了,怎会喜欢来抱他。想必现在他正懊恼的很吧!言非离抬起头。这天上的明月,自己是永远也够不到的。秋叶原最近很忙,真的很忙。不是因为病患突然增加了,而是多了一名让他非常头疼的病患,一个可以顶十个,还整天挑肥拣瘦,指东话西,简直让他心力憔悴。&ldo;砰!&rdo;重重的把药碗往桌上一放。&ldo;你到底喝不喝?&rdo;秋叶原原本清秀俊美的脸庞,现在变得有些狰狞,正厉声地呵斥着眼前人。那人不紧不慢地拿起碗来闻了闻,&ldo;这是什么药?&rdo;&ldo;最上好的风寒药,保证你喝了之后睡一觉,什么毛病都没有了!&rdo;&ldo;哼!&rdo;那人不屑地冷哼一声,用气死人的语气道,&ldo;最上好的风寒药?本座一个小小的风寒,你治了这么多天还没治好,也配称之为&lso;神医&rso;?真是给四天门丢脸!&rdo;&ldo;你!……&rdo;秋叶原气得说不出话来,整张脸涨得通红。这位西门大门主,八百年不回一趟总舵,回了总舵,也从未有幸到他这药石居来光临过。谁知上个月底为了西南调军之事回来,大概是赶路赶得及了,一向强健的他竟然感了风寒。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可是他也未免太不合作了,没有按照秋叶原的吩咐喝药不说,还到处乱跑,拖了两三天,风寒非但没好,连咳嗽都来了。&ldo;跟您说了要按时喝药,要好好休息。可是您只喝过一次药,病怎么能好?&rdo;&ldo;说起那药,本座还没跟你算帐呢!你那是什么药,本座喝了之后整整昏睡了一天也没好。你要真是神医,药到病除懂不懂?本座今天还用再跑到你这药石居来吗?&rdo;秋叶原看着他那狂妄不屑的神情,气得直跺脚。他为人一向宁静温和,从不妄动火气,何况还是跟一个病人。可是也不知怎么回事,见了西门越那趾高气扬的样儿,就是忍不住气不打一处来。他性子不善争论,此时咬牙切齿,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西门越看见他气恼窘迫的样子心里便说不出来的高兴,不由心情大好地看着他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