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盯着那张裱起来的糖纸有点回不过神。
“不喝水吗?”
身后有人问他,郝萌回过头,燕泽已经擦干头出来了,说是擦干,其实也没有太干,半干不湿的。郝萌很想问他这张糖纸的事,又觉得问不出口,憋了憋,还是转了个话题。
他问“昨天你说的那两个证人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泽从面包机里拿出烤好的面包,一边单手扣衬衫的扣子,似乎不太方便,郝萌走过去,燕泽对他扬了扬手里的面包。
郝萌想了想,就着燕泽的手低头咬了他的面包一口。
燕泽本来还算愉悦的表情顿了一下,问“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尝尝你的早饭?”
郝萌说“挺好吃的。”
燕泽看了看手里的面包,直接把面包塞进郝萌嘴里,道“你好好吃吧。”
郝萌叼着面包,看燕泽低头系扣子,这才明白燕泽是要他帮忙拿一下。啊,真是强迫症,就不能自己叼着系吗?
他把嘴里的面包吞下去,迫不及待的追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燕泽重新拿起一片面包,边吃边在沙上坐下来,道“那两个人,一个本来不是本地人,在海桥市打散工的,临时合同到期就离开了。海桥市没有和他关系特别近的朋友,所以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还有一个人是本地人,不过半年前就因为肝癌晚期死了。”
他倒了一杯牛奶给郝萌“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那两个人,哪个是失踪的?哪个是死了的?”
燕泽似乎有些意外郝萌会问这么一个问题,回忆了一下,才道“失踪的叫李威,一年前在海桥市的饭店给人送外卖。死了的叫高永富,是电工,田庆福被害当天,高永富在给田庆福楼下检修电路。”
燕泽问郝萌“田庆福死的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郝萌现在回忆起那天的事,都觉得很不真实。
那时候新年刚过不久,毛一胡的后事也处理的干干净净,他打算再打完最后一场比赛就离开职业圈,反正他暂时没有和任何赛队签约,身份上还是很自由的。
那天晚上天黑的很早,田庆福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本来不想接的,田庆福看他横竖不对付,不过想着反正也是最后一场比赛,大家以后也就江湖不见,说起来,田庆福的牌章虽然古板的厉害,但认真钻研一下,还挺有趣的。
现在想想,他那时候就应该感到不对劲才是。
田庆福那天没有用嫌弃的语气跟他说话,只说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告诉他,让丁垣去他家,他要和丁垣谈谈。
郝萌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只是等他到了田庆福家里的时候,却现田庆福家大门虚掩,等他进去的时候,就在卧室里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田庆福。
后来的事,他也不是很明白了,他还没来得及叫救护车,就又有人推门进来……然后,莫名其妙就被指控谋杀田庆福。
那两个人证,一个是送外卖的,说他看到了丁垣神情暴躁的进了田庆福的单元楼,那个叫高永富的电工,甚至说听见了丁垣和田庆福的争执。
这怎么可能呢?郝萌清楚,这个人一定说了谎。但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要陷害他,谁在背后主导,他却一无所知。这种被动的局面令人十分为难,所有的证据都不利于他。
其实就算当时他没有死在监狱,这个案子最后能不能真相大白,也尚未可知。
“你脸色不太好。”
燕泽提醒他,“出什么事了?”
“我……我就是想到师兄的事,心情不大好。”
郝萌道“你能不能相信我,那两个证人在说谎,当时我师兄进去的时候,老雀圣已经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