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
闲饮趴在窗缝那儿看了一会儿,本来想去救美的心在看到翁玥瑚直接三两句话把人轰走之后便转为惊叹。
“这要是在太平盛世,你妹这水平得在后宫里笑到最后吧?”
“我妹就是死都不吃亏这点,我特别喜欢。”
这事儿搁卫将离身上倒也不是不能料理,只是她耐心差,说不了两三句就得把人给打哭。在斗嘴这个事儿上,卫将离还是很佩服翁玥瑚的。
闲饮嫌弃道:“现在的小姑娘们都怎么了,不多看看书写写字,这么喜欢找存在感,就算被封了后妃,皇帝能喜欢这样的?”
卫将离道:“就是,裙子都不是粉的,不好看。”
闲饮:“同感同感。”
两个直男审美的西秦年轻人正争辩着到底是水红色绣富贵牡丹的好看,还是粉红色配亮黄色绣紫色蝴蝶的好看时,忽然听外面又来了一拨人。
为首的人让卫将离一看便冷下脸……天慈宫的严宁姑姑,带着一拨身强体壮的内监,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太后有召,请昭容娘娘前去天慈宫侍疾。”
翁玥瑚正要回殿内,便被叫住,眼底神色变幻了一阵,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严宁道:“太后身边如今不是慧妃娘娘在侍疾吗?何时轮到我这个位卑之人了?”
“奴婢只管传话,还请昭容娘娘速速上路吧。”
……上路?只怕是黄泉路吧。
翁玥瑚抬头看了看渐暮的天色,空中有一两只灰色的鸽子扑啦啦地飞过楚宫的天空,飘落下来的羽毛带着一丝沙子和硝烟的味道。
山雨欲来,梨花先毁。
翁玥瑚早有心理准备,也不闹,道:“容我先去梳个妆,严宁姑姑总不会连盛装见贵人的时间都不给我吧。”
无论哪个后宫,都有这样的约定俗成的规矩——如果要赐死一个嫔妃,如果她要求以自认为最美的姿态赴死,多半是会答应的。
他们从不怕活人,有时却是害怕死人作祟的。
卫将离听得心头火气,直捏得窗台上的木角发出不支声,旁边的闲饮提起刀道:“什么东西!两国交战先斩女人?这恶心的地方再也别待了,我们现在就带她走。”
“我不走。”
翁玥瑚走进来,正好听见他的话,道:“今日以后我怕是做不了别的事了,我必须见太后最后一面,厘清她这个大越后裔与西秦卫氏的恩怨。”
闲饮皱眉道:“那怎么行,天慈宫又有一个悟界僧坐镇,到时我就是想救你,正面碰上他也很难再顾得上你了。”
卫将离问道:“你真的想去?”
翁玥瑚语意坚定道:“我来东楚,不能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