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鬼扯,说重点。”
胤礽轻斥道。
“奴才觉得如果是你情我愿的话,其实也无所谓。”
哈图干脆利落的回答。
“你情我愿?”
胤礽低笑起来,“这倒是新鲜。”
他抬头看哈图带着些腼腆的脸,难得秀气又不显阴柔的五官,眼里尽是一片坦荡,倒是比自己还要像个少年时的。
“你跟本宫进来。”
哈图愣了愣,应了一声,随着胤礽进了书房。
挥退了侍候的奴才宫女,又吩咐说无论什么事都不可接近书房来打扰,胤礽这才指了指书房旁的小榻,让哈图过去坐。
“主子,您这是……”
哈图愣愣地坐在那里,突然见胤礽走过去,伸手接下他的披风。两个人挨得那么近,让他吓了一跳,下一刻,胤礽轻轻吻住了哈图的唇。
“若本宫这般,可算得上你情我愿?”
遭陷害又遇微服
屋内烛光明灭,入了夜,桌案上燃着的香带着些许催情的材料,带着丝丝的香甜气味涌入鼻腔。
胤礽低笑了一声,看着哈图涨红了的脸和手足无措的表情,觉得有趣得很。这人总是精明中透着点青涩,也不知是装得太像,还是当真性子如此,时不时的都会让胤礽看到新鲜的一面。
再次含住哈图的唇,仔细舔弄,顺手解开那人的领口,将他压在身下。
哈图不比胤礽阅人无数的经验,且不敢用力挣扎,几个回合下来,很快便身体发热,躺在榻上,一动也不敢动,偏偏又吓得脸色发白,处境很是悲惨。
“罢了,不逗你了。”
感到下身渐渐有了反应,哈图又是一副浑身僵硬的模样,胤礽深吸了口气,重新站起来,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
“主子……”
胤礽一松手,哈图立刻翻身下榻,跪在地上,低着头,肩膀都跟着微微发起颤来。
“哦?这样看来,你是不愿意了?那方才怎地不说?”
胤礽扬了扬眉,笑了起来,一副悠闲的模样,“看你一副吓得快哭了的模样,本宫又不会对你用强,怎就窝囊的倒像个大姑娘似的。”
几句话,将暧昧的气氛挑开,哈图心里暗松了口气,却仍然僵着脸说道,“主子,您可吓死我了,夜深了,您也该休息了。”
胤礽见哈图的神色,微微垂下眼睑,一脸的似笑非笑,高深莫测,倒是有八分像极了康熙,“是啊,夜深了,你去吧。”
说罢,胤礽转了个身,徒留了个落寞的背影,在灯影下愈发显得清减起来。
待哈图退了下去,胤礽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带着些许自嘲的笑容,以康熙对这些事的态度,今日他如果真的做了什么,哈图恐怕活不了多久了。顾及的太多,便不敢轻易下手,上辈子当着自己面杖毙的,除了胤礽身边的奴才,甚至还有索额图的亲子,肆意妄为了半生,又被圈禁了半生,如今的胤礽,终究是不敢再如以前那般肆意妄为了。
身上着了火,胤礽却提不起一丝兴致去关照后面的美人,唤了何柱儿过来,在书房的榻上铺好了被褥,就这样靠在上面,随手拿了本书来看,直到困倦,沉沉睡去,就算坐拥佳丽又如何,就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时刻,胤礽闭着眼,独自品着无处诉说的无奈。
试探出了康熙的底线,胤礽不再提那些事,只按部就班的读书听政,再平常不过。自那一夜哈图被吓得够呛,看着胤礽便如同猫见了老鼠,胤礽觉得心烦,便将他调走,眼不见为净。
如此过了阵子,父子俩面上都不再提这事,好歹又平静了几天。
夏天渐渐快过去了,七月流火,瓜尔佳氏和塔娜一起帮胤礽赶了件新衣裳,针脚细密,不比内务府做得差。胤礽穿起来,倒也合身。
佟贵妃被封为皇后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胤礽正在毓庆宫习字,何柱儿方一开口,他手下一顿,墨汁氤氲开来。
佟佳氏封为皇贵妃已经多年,若非康熙自觉生来克妻,恐怕早就将她封为皇后了。自从入了夏,佟佳氏的身体便时好时坏,如今下旨封后,只不过是为了冲喜又或者说,在佟佳氏生前,给她一个该有的荣耀。
那女子,终究是红颜薄命,命不久矣了。
“吩咐下去,按着规矩准备便是。”
搁下笔,胤礽淡淡地说,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抬头问道,“派人去打听打听,四阿哥今日在哪,本宫要见他。”
“回太子爷,因为佟贵妃近日身体有恙,皇上免了四阿哥的课业,如今人应是在佟贵妃那里。”
“既然如此,那本宫便也去看看。”
到了佟佳氏的寝宫,因了即将封为皇后的缘故,永和宫外,不少宫女太监忙忙碌碌的进出准备,里面却仍是一片黯淡。
胤礽走进去,行了礼,看着佟佳氏一脸枯黄的病容,女人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如今却衰老的厉害,只那双眼睛依旧温润如从前。
胤禛红着眼睛站在一旁,显然已经偷偷哭过好几回,见胤礽过来了,表情凄凉又依赖地看着他。
“太子近日可好?”
女人见着胤礽来了,虚弱地朝他招了招手,脸上还露出一点笑容来。
“佟妃母……”
胤礽怔了怔,轻声唤道。
佟佳氏笑了笑,轻声说道,“我自知命不久矣,也不奢望什么,只愿待我走后,能有人关照胤禛。他虽不是我的亲子,可是这些年来,我却是把他当做亲生的儿子来养的。太子与胤禛素来交好,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他。”
“额娘莫要胡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胤禛听了,脸色愈发惨白,扑到床前,眼泪簌簌落下。